这一施法,他立刻察觉到对方法力远远不及自己,便起得五行遁术,伸手向外一抓,眨眼就将其外转挪而来,投在脚下。
目光向下瞧去,见对方乃是一干瘦老道,虽被捉住,可却是神容平静,毫无惊慌之色。
张衍与血魄宗弟子交手多次,对其也算说得上熟悉,清楚此宗修士能以血魄化为自家形貌,眼前所站之人十有八九不是正主,因而也不多言,把其样子记下之后,随手一挥,数十道紫霄神雷飞出,乱闪一阵后,登时就炸了个粉碎。
了结这头血魄后,他抬起头来,环目一扫,这小魔穴深处千孔万洞,曲折回绕,对方在此藏身时日当是不短,比自己更为熟悉地形,上去追杀乃是下下之策。
在原处思索片刻,他便就有了计议,旋身驾云,往回折返而去。
未有多久,便就到了方才那处摆下阵旗的穴口前,找了块大石,往上盘膝一坐,取了一封符书出来,起法力往上一附,再伸手一点,登时一道灵光飞掠而起,往外驰去。
这里毕竟是溟沧派地界,既已确认有魔修在此,那么只要堵住了这处出入口,他身为十大弟子首座,大可唤门中弟子下来合力围剿,将此人除去。
刘南松遣出得那头血魄道行不在元婴修士之下,仍而不出半刻就被灭杀,他也心下骇然,“这张衍修为怎如此之高?居然能使得禁锁天地之术,莫不是已修到了元婴三重境中?”
他深知元婴三重修士的厉害,未到此境者是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
他越想越是不安,惶急退避数十里,途中又分出数十血魄,只为能把此人引去别处。
可过去半晌,竟无一头血魄发现这名对手踪迹,他不觉奇怪,忙翻了铜镜出来,喷了两口精血上去,内中慢慢现出景物来。凝目一瞧,见张衍居然坐在那处出入穴口前,哪还猜不出这是想要做什么,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一下以退为进,却是将他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刘南松拧着眉头,闭目想了许久后,冷笑道:“休以为如此就能困住我。”
他心神一转,起了化血遁法,往一处方向飞速遁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便就到得一处地界,此地赫然便是通往枭蛰山的那处洞门!
他落下之后,运功于双目之中,望向此间封禁,过有片刻,原地盘膝坐下,拿出竹筹来推算破阵之法。
他乃是阵法能手,不过半个时辰,就找出了其中关窍。
当即自袖中取了一对龙首金戟出来,起诀祭在半空,再起手向前一指,便带着奇异尖啸之声狠狠向下凿去,只闻一声闷响,就把一处禁制凿散。
他冷笑一声,原先是怕一旦开禁,就会惊动守名宫中人,方才不敢有所动作,现下却是无有顾忌了。
若是张衍不来阻止自己,那至多只需半日,就能赶在溟沧修士到来前破开此处,从而逃出生天。
要是其往此处来,那另一处出入穴口却无人看管,自己正好遣另一头真魔血魄前去破禁。
那处阵门遭了猛攻,立时有警讯传出,同在魔穴之中的张衍立时便就有了感应。
刘南松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其用意不难猜测,他稍稍一思,便就有了对策,把身形一转,使得定真篇上的法门,留了一个假身在原地,而自己则隐去身形,起了五行遁法,由地下朝那处穿行而去。
刘南松轰击了一阵禁阵后,再以精血相祭,起铜境暗中窥看张衍动静,却见坐在那处,不为所动,心下不禁疑惑,道:“莫非此人以为我破不开这处封禁?还是在弄其他什么玄虚?”
他琢磨下来,玄门中也不是无有障眼之法,却是不可不防,因而一抖身躯,化出数十道血魄往来路上飞去,在四下里埋伏下来,最远布置到了百里之外。
此举非为攻敌,而旨在戒备,在他想来,要是张衍果是用了瞒天过海之策,那么暗中过来时,必会被自己血魄提前察觉,那么就可提前有了提防。
做完此事后,他自忖已是无疏漏,便自安心下来,起了全力攻打面前封禁。
只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张衍是以土遁之术行来,血魄却难以察觉其踪迹。
张衍土遁之术虽是不及剑遁迅快,可不必在曲折洞壑之内穿行,却未并不未慢上多少,差不多用了小半日,便到得近处,却在方圆三十里内感应到了不下百十余道一模一样的气机。
如此众多的血魄,他能确定那刘南松真身必是躲藏其中,于是也不上前一一查看了,大喝一声,悍然将天地禁锁之术放出,顷刻之间,一股庞然灵机笼罩下来,登时就将这百余道气机尽数压制住。
而后心念一转,数十道剑光飞出,如击电奔星,向着四面八方杀去,所过之处,就将血魄纷纷斩灭。
刘南松见封阵破开在即,本是欣喜,可忽然间却觉身躯一僵,被一股庞然灵机笼住,当下就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