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义方道:“最多两载。”
姚参北沉吟一下,道:“好,就两载时日!”
他也不想拖的太久,那般可能会错过机缘,两载之后,若是一切顺利,以他道法提升的速度,应该可以满足那招引之力的要求了。
赫义方道:“那便这样,我会尽量替道友遮掩。”
半个时辰之后,两股法力在荒陆之中对撼起来,在斗战数日之后,一道遁光撞破天宇,而后就消去不见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象,姚参北的确是破开天地,但自己并没有离开,去到虚空元海的只是一具分身,很快就会消散。
赫义方见此回布置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便就动身折返分坛。
袁长老听闻他回来,心中石头落地,立刻召来相见,询问情况。
赫义方将早已编造好的借口说了一遍,并向袁长老请罪道:“此回是属下无能,未曾克竟全功,最后还是让此僚逃脱了。”
袁长老却没有做出什么指责,反而安慰道:“你不必自责,天外异灵本来就难以对付,能够重创已是不错,至少驱赶走了一个外敌,下来我自会如实禀告总坛,而那异灵若是不再回来,此事自也就与我等无关了。”
他之所以如此客气,那是因为见到赫义方功行增进不小,如此一来,大护法一职已无悬念,既是如此,那他就不必在这等事之上多加苛责了。
赫义方见已无事,便就告辞出来。
到了门外,他心中大定。
身为演教之人,他自然知道演教的手段,知道至少在一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有熟悉声音传来道:“迟护法,有礼了。”
赫义方虽觉不对,可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下意识还了一礼,可一抬头,却见孟壶背影往内府中去了。
他怔了怔,心头泛起一丝恼怒。
又是你!
他恨恨朝府门之内瞪了几眼,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心境近来似乎有些不稳,太过容易波动了,这应该是功行进境太快的缘故。
他稍作调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暗暗道:“罢了,先不与你计较,待我回头得了大护法一位,一个寻常护法,还不是任我拿捏?”
而此刻内府之中,袁长老看着自顾自坐在下首的孟壶,心下尽管嫌弃,可表面上不得不做出一副温和神色,道:“孟护法,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么?”
孟壶回道:“没什么难处,我是前来复命的。”
袁长老一惊,道:“怎么,莫非各派已是答应与我谈和了么?”
孟壶点头道:“对啊。”
袁长老心中不信,狐疑道:“孟护法是如何做的?可否详细一说?”
孟壶道:“长老让我调解,我便找上那些宗门一一报以问候,好在事情顺利,所有人都是答应,愿与我演教和睦相处。”
袁长老望了孟壶一眼,心中暗暗摇头,他就知道是这样,这等允诺有什么用?原来的矛盾要是三言两语就可解决,那他又何须为此烦恼?
不过他不想与孟壶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不然最后头疼的只会是自己,他道:“孟护法也是辛苦了,此回既然回来了,那就先休息一段时日,再谈其余吧。”
在把孟壶打发走后,他立刻调来这几年的符书录事,可却是意外发现,这几年中诸派与演教的关系好像的确有所改善,便偶尔有些碰撞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也不知孟壶是如何做到的。
他有心一问,可念头一起,却是立刻掐灭了,纵然此事孟壶看去有功,可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而赫义方继任大护法之位已是毫无悬念,也就不必再去多事了。
姚参北得了赫义方允诺,胆子一下变得大了许多,立刻便对那些划为目标的宗派下手。
整整一载之后,他接连渡化了二十余家宗门的修士,并要伪作一副互相攻伐的样子。
虽是这些宗门都是归属玄门,可因为彼此来自于不同界天,又都没有什么深厚背景,所以一直没有足够有分量的人出面调停,就算有一些交好同道出来劝说,却也一样被姚参北拖入心界之中,随后飞快沦陷。
得了这些资粮,姚参北终于达到了凡蜕层次,而后继续依法施为。
可随着这等举动逐渐扩大,终于引起了外界警惕,尤其是这些宗门之间的矛盾十分生硬,好像是被强行塑造出来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里面另有缘由。
还不止如此,演教总坛向分坛发来消息,经过长久勘察,认为那造化之灵若不是没有迷失在虚空元海之中,那就是仍旧待在昆始洲陆。
袁长老得到这消息后也是不敢忽视,他怕那造化之灵当真又是回来,便寻来赫义方继续处置此事。
姚参北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一年入得凡蜕,而再有一年,他相信自己当能晋升到那近乎完满的境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