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检视了一番,发现的确是赫义方本人,并非以什么神通之术变化出来的替身,他也是松了一口气,此人一活捉,那么他对总坛也算是有个交代了,自身罪责也可免除许多了。
不过这件事是解决了,端诚现在去往那些宗门,一场剧烈冲突是免不了的,若是影响扩大,或许那些平时与演教有矛盾的宗派也会插手进来,这最后恐怕还要他来收拾手尾,一想到这些,他又轻松不起来了。
这时忽然察觉到外间有喧哗之声,他心中一紧,立时挪遁至分坛之外,却见是端诚带着孟壶自外回返。
他唯恐两人惹下大麻烦,连忙走上前去,沉声道:“端护法,你回来了?事情如何了?”
端诚回道:“袁长老,我与孟护法已将所有附从造化之灵道法的宗派清扫了一遍,那些被造化之灵道法蛊惑的修道人皆被我等削去了忆识,剩下冥顽不灵之辈,也全数带了回来,再不会惹什么麻烦了。”
袁长老有些愣神,解决了?
以端诚的法力,若是用强硬手段,的确不难解决这等事,可这才过去仅仅数日……
他讶异道:“端护法是如何做到的?”
端诚伸手一指孟壶,大声道:“袁长老,孟护法乃是此次解决危难的最大功臣,可当大任,端某认为,可为下一任大护法。”
孟壶唏嘘道:“大护法非我所愿,能为分坛化解一场危难,我心足矣。”
袁长老面无表情,权当做没有听见。
若孟壶功劳为真,那么担任下任大护法的确很是合适,但是这个事情不能由他来做决定,不然将来出了问题还是得由他来负责。
现在他还不如痛快一点交出分坛坛主之位,至于总坛如何安排,那就不关他事了,故是他咳了一声,对此不做表态。
端诚见他如此,以为他并不同意,哼了一声,道:“你若不应,那我便向总坛提请此事。”
这时听得一个浑厚声音传来,道:“端护法要说什么,可与我言!”
两人一看,却见不知何时,有一名长相朴实,身着麻布灰袍的中年修士走了过来。
袁长老一惊,道:“高长老?”他忙是一礼,“高长老什么时候来的,沛禾未能前往相迎,还望恕罪。”
高果道:“无事,我奉掌教密旨而来,本就不欲声张。”
袁长老这时看了站在高果身边的张蝉一眼,打了一声招呼,随后道:“这里不便说话,两位不妨随我至内殿之中。”
高果一点头,便随其人到了内殿之中,待各是落座下来,他便从端诚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经过,便对张蝉言道:“原来是贵徒立功了。”
张蝉一眼撇去,见孟壶此时目不斜视,坐在那里规规矩矩,嘿了一声,道:“算他有些本事,未曾丢了我的脸。”
高果沉思一下,道:“孟护法立得两件大功,我回去会向掌教禀告,不过这里事情并未结束,”他神色严肃起来,“端护法虽是带回了那些执迷不悟的修道人,可是此刻当还有不少领悟此等道法之人逃遁在外。”
这些宗派明明知道修习造化之灵道法乃是诸派大忌,又哪里可能不准备什么后手?一定早早将一些不在名册上的弟子送出去了,这是一个极大后患。
张蝉这时开口道:“此事便交给我吧,孟壶是我弟子,他所为之事,就由我这个做师父的来把这个漏洞补上。”
第二百二十章 观见前知截法缘
张蝉名义上只是个供奉,可高晟图和高果都知道他的身份与教祖有牵扯,所以高果此刻见他主动出言接下此事,立刻言道:“那此事就拜托张供奉了。”
张蝉道:“小事一桩。”
高果看向袁长老,道:“袁长老,掌教传谕,现下仍是由你代为镇守此地,百年期满之后,你再回去总坛。”
袁长老黯然道了一声是,高果只说此事,并没有什么其余交代,连表面上的安抚言语也没有一句,这足以说明总坛对他很是不满,恐怕回去之后再也难以站到台前来了。
只是这时,他也是忍不住道:“高长老,不管总坛是否相信,我之处断,并未含有任何私心。”
高果沉声道:“掌教说过,你的确无有私心,大局上还算稳妥,可判断多数事只是凭借自身好恶,你有大功,但亦有大过,而功过并不能相抵。”
袁长老苦涩一笑,不敢再说什么。
高果下来开始安排各种事宜,他来时本以为事情很是棘手,或许分坛这里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变故,可现在却是风平浪静,仅是靠着分坛自身之力就消弭祸端了,这也算是分坛高层将功补过了。
不过他心中也是清楚,这一切都与袁长老没有关系。要说功劳,自是端诚与孟壶最大,其中孟壶最为突出,两个最大的问题几乎都是他解决的。
本来以孟壶现在的功劳,再加上端诚的推荐,直接升任大护法也是绰绰有余,只是整件事都是因为造化之灵道法而引发的,所以他对孟壶造化之灵的身份仍是有所疑虑,这件事他不敢自己主意,决定上报给高晟图之后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