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本名”非是名讳,而是万事万有存在之印痕,若被他寻到根源,那么对手对他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哪怕自身所掌握的道法,对其也不起丝毫作用。
相觉等人神情微微凝重,他们都是看得出来,这等道法要抵挡起来很是不易,而且这象名只要赢你一次,那便可次次赢你,令你永远也无法胜他。
盈空此时亦是一抖袖,有一团法气荡出,其人虽未参与进手,可此气浩瀚深沉,只是一出现,就觉万事万物都在往里陷落。
此刻在外观战之人,除了闳都之外,相觉等人都是露出惊讶之色,他们不难分辨出来,此气玄妙无比,但凡外力落来,皆可被其守住,只要道法不破,无论多少力量压来,都会被其承托住。
这两人所执道法,都是异常了得,且是一攻一守,两法配合一道,如阴阳旋抱,近似完满无缺。
此刻相觉等人心中也是承认,自己若是上去与这二人较量,虽未必见得一定会输,可凭眼下手段,确也无法拿这二人如何。
恒悟叹道:“原来这二位有这等底气,也难怪对上玄元道友不肯退让了。”
张衍看了盈空、象名二人的手段,目光微闪一下,实际上就算两人道法再是高明,他都是可以绝对伟力破解,只需以力道之身一拳轰去便好。
不过这般做虽可慑服二人,手段却也太过粗暴,未必能叫两人心服口服,故他没用这等方法,而是直接与对方比拼道法。
他心意一转,两道剑光倏尔飞起,直往两人斩落下来。
盈空将法气一托,本欲将斩来剑光都是收了,可是忽然他面色一变,那剑光竟然直接撕开法气,倏尔斩落到他面前。
象名本是将守御交给盈空,可没想到这剑光未能挡下。他瞬间判断出来,此刻弃攻而守不但无用,反而陷落被动,唯有催运攻势方有胜算,然而结果却大出意料,那光线落至张衍身上,竟是透虚而过,丝毫未曾沾染得半分。
与此同时,那剑光已是分别斩入二人身躯之中,两人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只是剑光之中未曾带有杀伤,所以二人道法也未曾被夺去分毫。
二人默然片刻,知道此战已败,而且对手也是手下留情了,可问题是他们连自己到底是怎么败的都不清楚,显然对方能为已然远远超出了他们认知。
象名打一个稽首,语带敬佩道:“道友道法高深,远在我等之上,我等自也是知晓进退的,自此刻起,愿意遵从道友之愿。”
盈空道:“愿以后还有机会能够向道友请益。”
先前他们对张衍身份有所质疑,不过现在张衍既然此番比拼之上压过了他们,那自然可以释去大部分嫌疑。
这道理很简单,对方要是造化之灵借托之身,那么以其实力,那还与他们废话什么,直接以力量压服便是了。
张衍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象名这时想了一想,道:“道友方才认为,归来众人之中,可能有造化之灵借托之身?”
张衍道:“道友若有什么话,尽可直言。”
象名起神意传言道:“若真是造化之灵借托之身,在下或可帮忙分辨。”
张衍一挑眉,道:“哦?那道友准备如何做?”
象名言道:“造化之灵借托之法表面看去是天衣无缝,但是万物有名,纵然表面一同之物,可内里根本终究有别,若能由我观其本名,那或可将之找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灵法长驻难辨名
张衍心思一转,要真是能找出造化之灵借托之人,那的确解决了眼前一桩大麻烦,可事情并不能这么做。
象名之法,可谓涉及到每一人的根本,凡是被他望见本名之人,都再无战胜其人的可能。
诸大德不可能轻易将自己本名暴露出来,就算他可以压服所有人,也不会去如此做,因为对敌造化之灵绝非他一人之事,他不会先去自乱阵脚的。
况且象名看去是在提建言,可其实内里心思却不是那么纯粹,其人很可能是想顺势借造化之灵谋取自己的好处。
这里最重要的还非是这个,而是现在他并不能完全信任象名。
假设其人才是造化之灵借托之身,那反而是将各人根底主动暴露给其知晓了,所以他直接开口回绝道:“此事不妥,不必再提了。”
象名自能明白张衍的意思,他仍是一脸笑容,丝毫不以自己被拒而恼,打一个稽首,道:“是在下冒失了。”
相觉一直在留意张衍与两人的言语,只是象名忽然以神意传言,他转了转念,莫名想到了什么,不禁微微色变。
微明等人无疑也是想到了什么,都是心中一沉,所幸很快又听到张衍以言语道明不妥,这才放松下来。
张衍与盈空、象名言语了几句后,便道:“两位手中造化宝莲,可否借我一观?”
盈空、象名二人不觉有些疑惑,不过他们并无犹疑,造化宝莲这东西除了本身御主之外,谁人也取拿不走,心中在思忖着张衍如此做的用意,手中却已是将宝莲送了出去。
张衍任由宝莲到了面前,便自上各取一股气机,随后一挥袖,便就将此物还了回去,并道:“稍候还需两位与诸位道友一同使力,务必不要让那两位同道过早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