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平日里看起来最正经的人耍起无赖才最为致命。
周晚意被噎了一下,指甲抠了抠手心,回怼他:“江医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酒吧堕落街边非礼小女孩的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
江厌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却没松开半分。
地痞流氓就地痞流氓吧。
室外似乎起风了,爬山虎的枯藤上挂着的那几片半青不黄的叶子被轻轻吹动,正午过后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斑驳的白墙上。
高瘦的男人倾身,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鼻尖从身后轻轻碰了下周晚意的耳廓,发丝被风带到脸侧,麻痒感顺着耳尖一直爬到脸侧。
耳朵是周晚意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再加上她皮肤本来就白,稍微碰一下都能染上一大片红晕,所以她稍微有些不适地偏了一下头,躲开男人的触碰。
她得赶在耳朵红之前,赶紧走。
“我要走了,”周晚意随口扯了个谎,“很快就上班了。”
江厌的手还是捏着周晚意的肩头,只是稍微垂了视线看腕上的表,“才一点,还很早。”
是了,周晚意下午两点半上班,从第二人民医院到桉树工作室的车程满打满算也不到半个小时,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这辆车,周晚意翻得很彻底。
耳上染起一阵绵长的热意,她藏不住了。
静谧的楼道里,男人忽地轻笑了一下:“周晚意——”
他喊她的名字,刻意拖出一道绵长的尾音。
磁性,低沉。
“你的耳朵好红。”
周晚意心脏狠狠一条,被说中的耳际热意更甚。
男人耍起无赖来真是致命。
她颤了颤眼睫,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是因为你离我太近了。”
好看的光影打的白墙光影斑驳,临江潮湿,老外科大楼建了挺多年头的,墙头有些掉皮,角落边缘爬满了不少青苔。
一声得逞的轻笑响起,男人嗓音有一点点闷,他反问她:“是吗?”
周晚意说完那句话之后立马后悔,懊恼自己被男妖精蛊惑了心智力,导致脑子不太清醒。
江厌当真是把当初她撩拨他的姿态学了个十成十,见她脸上闪过恼色,又继续凑近了些:“你的心跳也很快。”
他松了只扣在周晚意肩头的手,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搭在她左侧后背。
空气中的雪松香随着他的举手间愈发浓烈,他的大手挺像那么回事地在周晚意后背停了停,“你的心脏一分钟跳动的次数到达了一百二十七下,属于心动过速。”
周晚意不得不佩服江厌之前的定力,她就不行,只是不经意地撩了一下耳朵就红的差点能滴血。
他稍微一句话就能让她的心脏足足跳一百二十七下,还特么被他本人给数清楚了!
周晚意觉得丢人,在险些绷不住之际趁着江厌防守松懈,食指关节微曲,用力压上男人手背——
手背的皮下脂肪薄且神经丰富,江厌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手指。
周晚意得以脱身,这场暧昧才戛然而止。
她刻意绷着脸,严肃道:“江医生,我们要注意一下分寸。”
“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江厌的手背被压红了一大片,幽昧地朝她眺来一眼,“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