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的那声宝贝如电梯失控飞速下坠一般,直击周晚意的心脏。
气氛组的欢呼声响起,原本寂静无人的阳台瞬间被喧闹包围,周晚意的视线从幕布上流转的星河间缓缓下移,略过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定定地落在江厌的脸上。
他的脸上漾着温柔的笑,眼神里却透出一股让人不可轻视的坚定。
他很认真地对上周晚意的目光,很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遥夜沉沉,疏星淡月间就连冬夜的寒风仿佛都因眼前人而变得温柔了起来。
江厌很贴心,只叫了陆星白和舒筱在场,都是熟人,尽可能地规避了让周晚意尴尬的风险。
就连场景的布置,送的花型,也全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办的,可见其用心程度。
周晚意眼眶微湿,垂下来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再一垂眼,便陷入一潭温柔的沼泽里。
“很早之前,”他笑了笑,正色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嗯?”
低磁的尾音勾得周晚意心神四晃,“愿意,我愿意的。”
玫瑰花被塞入怀中,男人直起身来将她拥住,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就像是进入了一场虚无的梦,心飘飘然地,很浓烈的不真切感。
现场没有起哄只有欢呼,陆星白和舒筱两个人激动得像是中了大奖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两盒花炮,对着两人头顶砰砰砰地放了好几下。
五颜六色的彩带从半空中落下,沾了两人满头。
他在最浪漫的场景里,说最动人的情话:“直到这一刻,我才敢确定,我是真的追到你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
雪松香在鼻尖蔓延,也是直到这一刻,周晚意的心才真正落地。
她的喉头哽了哽,“江厌,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总觉得这很梦幻,像一场美梦,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梦,”江厌笑着低头吻掉周晚意眼角的泪珠,他很认真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很爱你——”
是爱,是比喜欢更为浓烈的爱,是周晚意妄求多年却又不敢奢望的爱。
她的脚底像是踩着一团棉花,虚幻感填充了大脑,却被男人掰正脸,被迫与他直视。
他的眼里像是积了一滩春山初融的雪,迎着朝阳潺潺地将她围住,让她心神微微晃动。
他温声道:“宝贝,暗恋实在太辛苦了,以后都换我对你好,好不好?”
除了周晚意,江厌从来没有叫过任何人宝贝,他反复地捻着那两个音,又蛊又勾人。
周晚意在瑟瑟寒风里,弯唇说:“好。”-
江厌是一月初的摩羯座,生日在元旦的第二天。
满打满算,今年他也二十九岁了。
周晚意皱着个眉头在商场挑礼物,但每一件都刚拿起又放下了,都说三十而立,她不太拿捏得好送礼的分寸。
送正式的,又显得太没情调了点,可若是送有情调的,又显得太随意了点。
周晚意走来走去,逛了一整条商业街也没能找到一款合适的礼物。
舒筱累的差点没喘上来气,“要我说,你倒不如把自己送给他算了。”
“对于快三十岁的纯情老处男来说,女朋友就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