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书房给小说做最后的修改,四个月写了三十万字,不说是自己写的,丢给马丁内兹看,让他把不舒服的地方挑出来。
人家白居易能把诗读给不识字的老婆婆听,让她找出毛病,韩宣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决定效仿白居易,挑来挑去觉得马丁内兹最适合。
可怜他还认为是自己聪明的缘故呢,确定找到写值得修改的地方,对推动情节挺有帮助。
韩宣看着玫瑰花丛底下,那块石头一样的东西,等到午饭时间,给安德鲁教授打了个电话。
“啊,你好,我刚醒。”
很久才有人接,电话里安德鲁教授说道。
“昨晚熬夜了?”
“不是熬夜,是没睡,早上八点撑不住了才睡觉。看到它之后我跟学校里的同事都非常吃惊,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根据外形,根据形态结构,初步判断有可能是一个生物,于是带到生物系实验室进行检验。通过细胞学切片研究,我们发现它和现有的植物、动物和菌类的形态特征都不相同,这是第四种生命形式,一种特大型罕见粘菌复合体!上帝啊!你真该看看当时我同事们的表情,这完全是科学界的一项重大发现!”
韩宣听他说出一串专业用词,能听懂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道:“粘菌复合体?”
安德鲁教授语气狂热:“对!在高倍显微镜下显示出它不是由单一细胞构成,而是由细菌、粘菌和真菌三类构成的一个聚合体,肌体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核酸以及假丝酵母菌和白地霉。它的位置应在菌类植物和原生物、动物之间,既有营养体又有实体,我认为它处于生命演化的一个岔道口上,往左会发展到植物界,往右就会向动物界发展,原地不动就会变成像蘑菇、灵芝一样的真菌类。离开母体应该会死亡才对,但通过呼吸指标测试,它还能产生二氧化碳,也就是说它还活着。可以肯定,它是迄今为止我见过最古老的古生物活体标本,形态跟原始的鞭毛细胞相似,是人类和一切动物、植物、菌类的祖先!”
韩宣恍然大悟,难怪对它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原来不属于如今世界现有的物种,还处在进化的分叉路口边缘。
又听见教授说道:“我托耶鲁大学的朋友通过校园网,查到一则消息,两年前华夏西北大学发布过篇关于它的论文,通过对比证实跟你发现的物种属于同一类型。那篇论文太简陋了,很多结论都是错误的,我决定立项仔细对它进行研究。传真里写它名字叫肉灵芝,有人曾经吃过,病症获得好转,你不是说它有二十多公斤,剩下的还在吧?我需要点样本来进行研究,可以再给我点么?在美国还是第一次发现它,只要半公斤就好。”
“当然,安德鲁教授,你的意思是它可以吃?”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没有得出准确结论之前,还不能肯定它对人体有没有害。最好放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用水养起来,它们能通过微量养份存活,我现在就去你家,请等我一下。”
“好的……”
韩宣放下电话想了想,到厨房拿出把刀子,走到门外。
蹲在太岁面前,没看到昨天弄坏的伤口,找副手套翻过来,还是没有,惊奇挑眉瞪眼。
思索片刻按住他又割了片,找个洗车用的大水桶,艰难把它扔进去。
蹲在它旁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老妈喊吃饭的声音传来三遍。
水里太岁伤口处,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