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青衣岛庄园。
李源推着婴儿车在栈道上散步,小孙女相貌肖母,长的极其漂亮可爱,也特别爱笑,如今已经成了全家宠爱的核心。
连不到四岁的小八、小九,两个才上幼稚园的小朋友,都开始有了长辈的小谱,非常希望才四个月大的安诺能先叫叔叔、姑姑。
周慧敏只知道这是富贵那个只有十七岁的二哥在美国生的孩子,虽然差点惊掉下巴,但看到小安诺被李家这么宠爱,她心里也十分羡慕。
这一天,做完家教离开时的周慧敏,发现停工了快三个月的龙虎药厂,依旧没有复工……
“爸爸,梅叔叔又来找您了!”
富贵安排家里的轿车将周慧敏送回家后,在外面看到了再次登门的梅长宁,跑回来说道。
这已经是梅长宁第六次登门了,但前五次都是在药品实验室里匆匆见面的。
李源笑道:“去请他进来吧。”
未几,富贵领着梅长宁大步进来。
梅长宁看到李源推着婴儿车,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脸的无语……
好嘛,别说港岛,连家里都不停的在追问大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常关心这个屁股直接坐在大陆这边的港资力量,因为这就等同于大陆楔进港岛的钉子,关键时候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结果这位倒好,关心他的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熬了,他居然自己藏起来生孩子玩儿?
李源笑眯眯道:“阿宁啊,别多想,这是我孙女,我们家老二的孩子。阿宁,经年不见,未曾想你我再相逢之日,老朽已经为人祖父了,岁月无情啊!”
梅长宁胖脸都抽抽了起来,这个哈皮,还经年不见……距离上次见面才半个月好么!
这人真是……
不过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他看着李源严肃道:“源子,大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笔资金转出,你长子李幸也去美国了,你一直不给个准话,家里那边连你准备叛逃美国的猜想都有了。”
李源惊讶道:“叛逃?我李爱国一没有朝廷的编制,二没吃朝廷的皇粮,何来叛逃一说?”
梅长宁:“……”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李源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再者,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家里是关心你,董老都亲自过问了此事,说如果你遇到什么难过的困难,不要一个人扛着,家里也可以想想办法。秦副主任那边问你也不说,我只能多跑几趟上门……源子,好歹交给底啊!”
李源奇道:“秦副主任问话我没说么?我说了呀,我说的明明白白,大唐集团正在集中力量办大事,发大财!”
梅长宁深吸一口气,问道:“能不能请教一下,发什么大财?你也别多想,实在是最近有心之徒借大唐之事,不断抨击家里,说咱们大陆人要么不会做生意,只会瞎搞,要么培养出来的人也不看好大陆,为了防止家里共你的产,李家才玩儿金蝉脱壳,秘密转移资产去美国的。这些人兴风作浪,影响很不好。”
李源让富贵推着小安诺回屋,他则邀请梅长宁在栈道上继续散步,笑道:“阿宁,你觉得如果中规中矩的发展,大唐能不能在港岛真正立足,有存在感?”
梅长宁闻言,缓缓摇了摇头,道:“很难,港岛各家对你们的隔离太严重了。”
李源呵呵一笑,道:“是啊,港岛几乎所有的行当,都被英资财团和他们扶持起来的华商买办们牢牢把持着,可是他们几乎都不和大唐做生意。连大唐置业的旧楼生意,现在都被抢了个七七八八。要不是药厂在青衣岛,是嘉道理家族的中华电力在供电,恐怕连工厂的稳定用电都没办法保证。
今年年初的流感季过去后,李家的医药行业都受到了狙击,太子道的龙虎堂周围连开了八家中医堂。各大报纸,疯狂唱衰我们。阿宁,这就是资本的战争。如果不求变,大唐很难活下去的,也只能靠一个龙虎药厂,每年滋润一个流感季。”
梅长宁皱眉道:“药厂不是已经停了两三个月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那么大的家业眼看大厦将倾,你也不上心,上个月大半个月坐游艇在海上度过的吧?你还真有气量,这种形势下居然都能玩儿的那么开心。”
李源笑道:“这个就是报纸上胡乱瞎喷了,药厂本来每年都要空出一个季度来检修的。流感季马上又快要到了,药厂下个月复工。我急什么?我儿子治国暑假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全家不得多陪陪他?”
梅长宁打量了李源稍许后,笑道:“看来你还真是心有把握,不过你想换个赛道玩,到底靠谱不靠谱?有把握么?我怎么听着这么悬呢?”
李源摸了摸下巴,笑呵呵道:“要说真有十成十的把握,那自然是扯淡。但是,至少有七成吧。七成都不敢搏一把,那干脆在家好好带孩子,别出门了。”
梅长宁将信将疑道:“真的假的?你该不会去……搞投机了吧?不对啊,搞投机在港岛股市上就可以搞了,现在股票那么红火,你反倒都卖了出去……”
走到栈道中间的凉亭上,李源坐下休息,倚着栏杆远眺海面,道:“肯定会在港岛玩儿一把大的,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港岛是一个被几条恶霸鱼霸占的鱼塘,经不起折腾。阿宁,你可以告诉家里面,大唐有自己的战略规划。这个规划成败与否,大唐自己承担。但是,就算这次运作失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唐医药和瑞典罗氏合作的第二款药即将上市,市场之广阔,甚至还在奥司他韦之上。
至于你们想知道大唐的动向,恕我不能透露出来。自古事成于密而败于泄,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