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老身总归是没有骗你的。”展颜道。
皇帝沉默了许久,然后抬头看着龙展颜,“朕不会废太子,朕的几个儿子,唯独他有些才干,朕不能让一个庸才登上帝位,而且,朕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平衡局面,再说,不是有你吗?”
龙展颜便不再说话了,她明白皇帝的意思,他要太子登位,是这位太子爷确实有些手段和有野心,或许日后能力挽狂澜,而其他几个儿子,一旦登基,只有把帝位拱手让人的份了。
他始终希望帝位是落在他自己儿子孙子身上,而不是落在其他人身上,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能够。
龙展颜没有告诉他,一个人,不能太过贪心。他的原意是要保住太子的性命,但是最后还是用太子的性命去放手一搏,在皇帝心中,千秋万代的江山始终重于一切。
——俺是分界线——
安宁王府潜。
“天,皇上昏迷数日,忽然醒来,这真是叫人有些意外啊!”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玄色衣裳的青年男子,长得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缀着一块玉佩,黄色的流苏长长地垂下。
那被他称作天的男子,此刻背靠在一张沉色檀香木雕花太师椅上,他着一袭黑色暗云纹绸缎衣裳,五官如同雕琢般完美,浓眉飞扬,眼帘低垂敛住眸里的精光,薄唇微微扬起,绽开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微微抬眸,瞧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唇瓣的弧度继续放大,嗓音低沉而迷离,“强弩之末而已!”
“哦?何以见得?”年轻男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慕容擎天手背轻轻敲着椅子扶手,道:“你不觉得,他今日朝堂上所言种种,皆像是在安排后事么?只是他会叫本王坐上这摄政王的位子,倒是叫人有些意外!”
年轻男子蹙眉道:“只怕是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也好,有所筹谋也好,总归,是给了本王一个很好的机会。”慕容擎天身子微微前倾,口气不无讽刺地道:“他把本王闲置两年,夺去本王的兵权,以为这样本王便不再对他构成威胁了?真是幼稚得要紧。”
“但凡带过兵的人都知道,人心比兵符更重要,兵符是死的,而人心是活的。”年轻男子笑道。
慕容擎天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那笑容,仿若是开在地狱的彼岸花,绚丽迷离。
“听说,皇上还取消了那道殉葬的圣旨,真是可笑,朝令夕改,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了!”年轻男子轻蔑地道。
“惠允,听说他与这位龙家大小姐昨夜在乾坤殿聊了一夜,去查查这位龙家大小姐的底细。”慕容擎天道。
年轻男子哂笑,摆摆手道:“不必查,她在龙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是通房丫头所生,被龙夫人压得死死的,是个极度懦弱胆小的女人。”
慕容擎天沉默了一下,道:“皇兄一旦驾崩,她势必被尊为皇太后,而太子生母童贵妃也是太后,到时候,只怕忠献太后不会放过她,只是此人对我们有用,你派人入宫,好好保护这枚棋子。”
惠允道:“你所言有理,她好歹也是一朝太后,只要好好利用,至少可以跟忠献太后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