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失眠者主动站了出来,他摁着额头,脸色很是难看,“还是我先吧,止痛药的药效早就过了,我的头太痛了。”
在昨天失眠者其实就开始头痛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选中来进行治疗,所以吃了止痛药,好在吃的剂量不大,在昨晚头就又开始隐隐作痛,到了今天早上,更是疼得他受不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其他的东西,只想着赶紧看看治疗效果,如果确定没用,他也能早点吃下止痛药,毕竟头痛实在是太难受了。
谢白术让这位先生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动手调整了一下直播间的角度,这才坐在桌后开始问诊。一旁的霍拉斯见此警惕起来,仔细看了眼直播间,发现镜头正正好把失眠者和老板都给照进去了,简直合适得不像话。
霍拉斯:这是老板调整的角度?根本没有他动手调整的余地啊。
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直播间中的问诊已经开始了——
谢白术:“请问这位先生的名字是?”
“一定要知道名字吗?”
失眠者难受地看了眼直播间,谢白术:“是的,我得如实地记录患者的情况。”
他也知道这位先生在顾虑什么,于是把纸笔放在这位先生面前,“你可以写下自己的名字,在镜头面前我只会称呼你的姓。”
失眠者赶紧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催促道:“快点开始治疗吧。”
谢白术拿回病历单,扫了眼这位先生的名字——埃尔文杜尔,他看向了这位病人,注意到对方的手一直放在额头,“杜尔先生,你疼痛的部位是在额头吗?”
埃尔文杜尔点头,指着自己的额头,“对,整个额头都痛。”
谢白术倾身,问他:“眉骨和鼻根的部位呢?”
埃尔文:“也都痛!”
谢白术又问了他疼痛的感觉,埃尔文表示:“像是头要裂开一样,疼得实在受不了。”
“头痛的时候感到恶心呕吐吗?”
“会!”
“这样的头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了多久?发作时间大约间隔多久?”
“头痛是从一年前开始的,每次都会痛四五天,隔上半个月就会痛上一次。”
谢白术了然,看了他的眼睛和舌头,对其说:“杜尔先生,请将手腕放在我面前。”
埃尔文一脸莫名,“我是头痛,不是手腕痛。”
谢白术解释:“这是我独有的检查手段,名把脉,能从双手手腕的脉象中了解患者的身体情况。”
埃尔文和他身后的霍拉斯、小羊杜丽一样,对谢白术的话一脸怀疑,因为头痛,埃尔文没有什么耐心,直言不讳,“别开玩笑了,手腕跟头能有什么关系?能看出什么?”
小羊杜丽也表示:“老板,你可不可以直接点?”
或许是因为在现场,两个人虽然说的直接,但也没有那么不留情面,而直播间的群友们就没了这个顾忌。
[果然出现了,属于骗子的装模作样的手段。]
[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仔细一想,根本就是在胡扯,在医院,头痛就照脑部ct,我实在想不出来头痛跟手腕能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这真的是谢瓦利埃先生的检查手段,我治疗头痛的时候他也这样给我看过,然后就看出我气血虚弱了。]
发这条消息的是布尼塔尼,因为她和多妮多妮在群中的推荐,才有了今天的直播,所以她对这场直播非常关注。现在看到群里的人对谢瓦利埃先生的检查手段产生了怀疑,便立刻站出来解释。
可惜群里并没有人相信她。
[甜甜圈,你已经被洗脑了吧?这样离谱的事情你竟然也觉得正常,我就一个问题,如果手腕和脑袋有关系,那请告诉我为什么断手的人和正常人一样的聪明?按照这个老板的道理,断手的人不应该脑袋也出问题才对吗?]
布尼塔尼说不出话来,群里的其他人倒是力挺这个问题,毕竟逻辑就是这样的呀。
坐在面包坊里的布尼塔尼忧心忡忡看了眼理疗店的方向,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直播间的画面上。
理疗店里,谢瓦利埃先生没有注意到直播间的一切,正在向有所怀疑的群主三人解释,“这并非是我在作秀,头痛只是表象,其根因在于身体状况的失调,因此,根据身体状况的不同,头痛也就分为了多种,我必须得找出造成头痛的原因,才能对症治疗。”
“而我所谓的把脉,其实是感受手腕处血脉的搏动,心与脉相连,脉是血之府,通过血脉搏动显现的部位、速率、形态和强度,就能大致判断人体内脏器的健康与否。”
这样说着,谢瓦利埃先生把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大家可以试试看,将无名指、中指、食指三指并拢摁在右手大拇指下方的手腕处,中指置于腕侧凸起的骨头下方,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脉搏了。”
布尼塔尼学着谢瓦利埃先生的样子,将手指摁在了右手腕上,这时候纳坦走了过来,问:“布尼,你不是在看谢瓦利埃先生的直播吗?这又是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纳坦就见妻子猛地看向自己,纳坦一惊,正想问怎么了,就听见妻子兴奋地说:“纳坦,我感受到了!”
纳坦一头雾水:“什么?”
布尼塔尼:“脉搏!谢瓦利埃先生所说的脉搏,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