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绔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对他们行了一个礼,垂首间风情万千,看得辛燕都呆了,楚徵更是三魂丢了七魄一颗心像是被猛地突了一下,想想自己放弃了美人的这个把柄但是却在无意中博得了美人的好感便顿时觉得人生光芒万丈,楚公子失马焉知非福?
解决了这茬后辛绔觉得梦桐苑这会儿她待得有点膈应,便对辛燕招招手,道:“小五,走,我们回家去。”
晋嘉和楚徵的表情一下就垮了,楚徵瘪着嘴像要哭出来一样:“枝枝你就要走了?”
辛绔呵呵一声:“是的,楚公子不必送了。”
云怀远嘴角的笑淡了下来,一张脸冷着看向辛绔,辛绔目光明亮无所畏惧地回视着云怀远,只见辛燕乖乖地走到了辛绔的身边,拉过辛绔的手,软软地说道:“走吧,二姐。”
云怀远的脸立马黑了下来,辛绔忍着笑,有些挑衅地对云怀远挑挑眉,意思是我妹妹依旧是我妹妹,别想那么容易就把她给拐走。
路漫漫其修远兮,云二爷的路还很长啊。
在跨出门槛的时候辛燕回头,那一眼的清澈山泉望进云怀远幽深的眼底,她嘴角的酒窝旋起,清清脆脆地道:“世子爷,再见。”
云怀远的脸一下就放晴了,泥金扇在他手间被牢牢握住,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声道:“再见。”
此时此刻的场景本该配有清扬的风声与繁盛的春花,云二爷在锦绣春光间衣袂飞扬,却徒显寂寥。
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
而云二爷的但是就是身侧的两个狐朋狗友,晋嘉与楚徵靠在一起拿斜眼觑他,晋嘉啧啧道:“我看明天的太阳要打西边儿出来了,阿徵,你怎么看?”
楚徵酸溜溜地说道:“春天到了嘛,可以理解。”
春风得意的云二爷却不理这两个浑身都是酸味的狐狸,嘴角隐隐绰绰的笑意,像是天边云卷云舒般惬意而悠长。
*
辛绔自然不能这样回家,便先带着辛燕去了梦桐苑中晋嘉给她辟的一处屋子换下衣裳,辛燕虽是答应了辛绔替她保守秘密,但也揣着满腹的疑问,少女心性使然,怎么也憋不住,坐在板凳上小腿一翘一翘地,对忙里忙外的辛绔问道:“二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辛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丫头憋不住要问,她脱下锦衣,从柜中取出自己平日在家中所穿的粗布衣物,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回答道:“闲不住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爹娘啊?”
辛绔想起当年她捞了第一桶金兴冲冲地带回家给辛老二和辛娘子看,结果却被二人认定是偷的,把她一顿好打的事情来,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啊?”辛燕歪了歪头,腿荡起来能看见小巧的足尖,“二姐是说燕子不知道吗?燕子本来就不知道啊。”
辛绔嘴角抽了抽:“不,不是的,二姐不能得到爹娘的认同,所以才会选择瞒着他们。”
她有些严肃地看着辛燕,道:“有时候必须要成功后才会得到别人的认同,在此之前,你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会被绝大部分不理解你的人认为是入了魔怔。”
她看向辛燕,那在呵护中长大的姑娘从来不知忧虑,单纯如斯,辛绔想起自己的经历便觉得心酸,她拍去了衣上的褶皱,问道:“小五,你懂吗?”
辛燕如她所料般摇了摇头,咬着唇:“那二姐你是入魔怔了吗?”
“不,并不是,”辛绔走过去拍了拍辛燕的头顶,现在她已经换回了那身平凡的衣物,但再寒酸的衣服也不能掩饰明珠的光芒,她眼底晃动着滔天的情绪,像是惊涛拍岸的汹涌,“是执念。”
“执念?”辛燕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辛绔点点头,对她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就像之前阿爹阿娘一直想要生个男孩儿,就像辛琢总不服气晚了那么一瞬自己就是老四,就像大姐对秀才……”
辛燕的脸色突然一变,她急忙扯住了辛绔的衣袖,拧着眉对辛绔道:“二姐!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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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说教模式
“嗯?什么?”辛燕的神情辛绔看在眼里,便觉得有些不安,她俯下身去,对辛燕道:“慢慢说,不着急。”
辛燕语调中带着鼻音,她仰起头来看着辛绔,道:“我看见……我看见秀才和别人一起……二姐……大姐怎么办……怎么办啊……”
秀才与辛晴之间辛绔从来都是不看好的,她一直觉得秀才会对不起辛晴,但从没想过这么快,她眉一锁,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