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机关工作了几十年,老胡不可能不知道程四苟和贾启的关系,姓程的再嚣张,估计也不敢在老胡面前嘚瑟。
老胡头和现任好几个局领导的渊源都很深,谁要是得罪了他,不一定会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老胡是马上就要退休的人,不管干什么事都无所顾忌,不怕有什么后遗症。他要是真的公开和程四苟干起来,程某人不一定能接得住老胡的滔天怒气。
我现在觉得,有胡副矿长这个挡箭牌挡在身前挺好的,只要他没有明确的态度,我就有充分的操作的空间。
自己想干的事,可以放心大胆的干,自己不想干的事,可以直接把责任推到分管领导身上。
规则就是如此,谁也不能说我做的不对。
张三庆又问我,你是厂长,能不能帮我把你们厂里工人的股份买过来,我可以出两倍的价钱。
我再一次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钱的问题,厂里有规定,每个职工都有最低持股数量的要求,这部分股份,除非本人退休或调离修造厂才能转让,而且只能转让给本厂职工。
我一连串否定性的回答,让张三庆郁闷的快发疯了。
自斟自饮了大半玻璃杯老白汾,趴在杜青丽的耳边说了句话,他转过头对我说,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让丽丽先陪你一会,你可不准走啊,然后拉上包厢的门离开了。
张三庆刚走,杜青丽就黏了上来,要和我喝交杯酒。
我推开她,说,交杯酒我不会,想喝酒我陪你,一人一杯,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杜青丽不肯撒手,抓着我的胳膊,在她胸前柔软处蹭来蹭去,边摇边撒娇:三哥说了,汽修厂是专门给我开的,我知道林哥一定有办法帮老张把修理厂买下,你就帮帮忙吧,妹子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被杜青丽搞的心烦意乱,站起身,把胳膊从她的怀里抽出来,说,你替我给三哥打个招呼,谢谢他的招待,再有什么事,明天给我打电话说。
杜青丽还想纠缠,被我一把摔了个趔趄,趁她立足未稳,我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心里清楚,今天只是开场戏,我和张三庆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三哥下了这么大的赌注,又是金钱又是美女的,怎么可能被我几句话劝退。
第二天一上班,我再次召开了修造厂的班子会议。
本来这个会没必要开,最好的办法是和班子成员逐个交流,那样的效果会更好。
我怕自己没时间和老孙他们一一谈话,只能开会,在会上把急需要做的工作给他们交个底。
我开门见山,对大家说,矿领导和组织部门已经同意了我的建议,准备任命老孙当书记兼副厂长,解决干部身份,提任副科级。
徐冰雅将担任副厂长,提任副科职务,分管财务和销售,黄大海担任厂长助理,享受副科待遇,试用期满后明确副科职务。
组织部一两天之内会派人来厂里,对你们三人进行考察,有可能还要搞民主测评,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民主测评很重要,测评成绩太差,达不到干部任用标准,组织部门不会向党委会提交任职建议。
老孙和徐冰雅是厂里的老人,问题不大,黄大海此前一直在机修车间,和其他两个车间的人不熟,老孙抓紧时间给机加和铆焊车间做做工作,千万不能在测评环节上出问题。
班子成员中,只有小申这次是原地踏步,你别闹情绪,给我把汽修车间管好,以后的机会多的是。
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我让徐冰雅留一下,其他人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