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觉地缝补起来。
许凉芩拿到缝好的第一件衣裳时,简直都要瞠目结舌,“小沈,你这走线这么直,练过?”
好家伙,不得不说他是有点子天赋的,他那走线,工工整整,简直像是尺子量过一样。
沈越贞不理她,冷着脸继续缝补。
许凉芩:“……”
当然这一切还是在路上完成的,她有时候放弃官道,选择带着沈越贞爬山走直线。
日夜兼程半个月,就到了下一个城池,许凉芩顶着强烈日光,指了指地图的一处,有些兴奋:“是凌鸯城,终于到了。”
她所在的这个小山头,位于距离城池的村子,这儿可以一眼看到城门。
这一回不同的是。
城门上面有官卒驻守,城门外的乱军时不时攻打,而兵卒们一直在苦苦支撑,双方僵持不下。
“要不我们不进城了,直接绕开?”许凉芩扭头看身旁的男人。
沈越贞摇头:“我们需要补充口粮,也该打听一些消息。”
他此时在喂那只雨鸽,他碾碎一小块糙米干饼,待掌中的小家伙啄食干净,便在它腿侧绑上极小的纸条,然后放飞。
这些生日他每天都会这样喂,雨鸽也逐渐和他亲昵起来,传递信息己不下三次。
许凉芩指着空中那个小点,“你那不就是消息吗?”
她分明看过沈越贞收到过一次纸条来着,怪不得他当初非要夺那伙人的鸽子。
沈越贞望着城门那处,只道:“不一样。”
“好吧。”许凉芩点头,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前几日,翠妞的烽火狼烟显示说,村里三十来号人还有十日左右便到达,我打算进城买粮,离开之前,留一部分给他们。”
幸好她身上有沈越贞给过的银子,有银子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压根不担心找不到粮食,直接买就是。
这凌鸯城还没有沦为空城,人口基数在那儿,她不信买不到粮食。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城门,“沈越贞,我感觉城门迟早会破,你觉得呢?”
在小山村,她天天都会来这高处查看城门的情况,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乱军过来。
刺目的混乱、鲜红的杀戮、嘈杂的嘶吼和惨叫……
一轮又一轮,这完全是消耗战,城里的兵卒是固定的,城外却总有新的乱军团加入。
城里也烧过烽火狼烟,明显是求救信号,但朝廷的军队始终没到。
“嗯,他们已在强弩之末。”沈越贞目光清冷,这个他们指的谁,不言而喻。
他沉默远眺,脑中想的是他那姐姐信上说已派了一队人马过来,有暗卫有忠仆,很快便要抵达,只是局面混乱,他们能否抵达都未可知。
若遇到成群乱军土匪,所有人都可能覆没,传信的雨鸽也有随时被擒的危险。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看向许凉芩,她很奇怪。
这一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动不动过来逗弄自己,然后莫名其妙地笑,眉眼弯弯。
那双肆意的眼,比月亮还动人。
这一念头闪过,沈越贞立刻移开视线,心底暗斥,不过是看久了略微顺眼了些,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