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下,左右张望了一下,又去拿他那本笔记看,只是没看两页,书被人猛然扯走。
一抬眼,就见沈越贞冷沉着脸。
她忍住脾气:“又怎么了?”
站在她面前的沈越贞十分高挑,他只是低着头静静看过来,目光里有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去帮我烧火,我先做饭。”凭什么这女人撂挑子什么都不干,他必须给她一点活计。
“……”
许凉芩看了看周围,确实到了该吃中饭的时候,许多妇人在通风口给家人煮野菜。
发苦的青草味飘荡在这山涧里,恐怕待会儿这味也有自家一份。
她只得应声:“行罢。”
午饭的主食依然是野菜,搭配着糙米窝窝头,她抠门,这回没有放猪油,而且蚂蚱干已吃完。
真的没有上一顿菜粥好吃,许凉芩嚼着野菜,心不在焉,待会儿出去能抓个野鸡就好了。
艰难吃下自己这碗,许凉芩急匆匆往外走:“我出去试试能不能抓点野味,再找不到,就吃肉干存货。”
干吃野菜太痛苦了。
在她对面。
沈越贞缓慢地继续啃窝窝头,太干了就夹一口野菜,难以吞咽就喝牛皮壶里的水,只是偶尔拧眉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过了半个时辰,许凉芩还没回来,沈越贞烦闷地用过午食,去了水潭边洗碗。
山涧里有大大小小的水潭,村民将之划分为不同用途的区域,这里便是一个专洗厨具的水潭。
几个老头老太太在说日子如何苦,接下来如何逃荒,沈越贞只觉聒噪,脑中思绪乱飞。
那村姑也许哄骗了他,原因很简单,介意他连番甩脸子,或许她已先行去了村头小山探查……
正出神间,有人跟他搭话,他不怎么搭理,如玉般的俊容一片麻木冷漠,村人只以为沈郎君在伤心孙家的事,便也不再开腔了。
沈越贞洗好锅具碗筷,小心地放进包袱里,心绪不定的继续摆弄起还未完工的袖箭。
大概是运气好,只是又调试了一次,竟成功了,极为好用。
作为从小被好好培养的世家公子,他箭术自是一流,目光所及,便是他袖箭所中,摩挲了好一会儿这袖中的小暗弩,他才收进包袱。
背后,许凉芩扯着嗓子叫喊的高声响起,“沈越贞,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
“什么?”他疑惑回头。
许凉芩肩上扛着棕鹿,笑眯眯回答:“我猎到了一头鹿,你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