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担心这会让本来是异性恋的叛逆期孩子故意去搞同性恋,用这个来反抗家长和老师吗?”
郑墨阳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冯诺一感受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你不在意这些。”
“我还增加了同性恋论坛和内容的权重,力求让每个孩子全方位沉浸在同性恋的美好世界里。”
冯诺一又凑近了点,发梢蹭着对方的肩膀:“那统计结果是什么?社会舆论有多大影响?”
“没等出结果我就被叫去喝茶了,因为我操控信息还毒害孩子的心灵。”
冯诺一笑得很开心。他小心地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上,凑上去亲了一下对方的眉骨:“你真的很有趣,虽然不是好的那种有趣,但是很有趣。”
“你也很有趣,”郑墨阳在他背上顺了顺毛,“而且是好的那种。”
午后的阳光自带催人入睡的副作用,冯诺一懒洋洋地侧卧在藤椅上,眼皮在树梢的残影里打起架来。如果不是门铃在这时候响起的话,他的脑袋就会砰一下压在郑墨阳刚刚愈合的肩胛骨上。
病患行动不便,他只能揉着眼睛去开门。郑墨阳的倒霉秘书邓晓站在门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京口那边的房子有人定期去收拾,”邓晓把一个袋子交给他,“这是清洁工在沙发底下发现的,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就寄给我了。”
冯诺一看了一眼袋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谢谢!它真的很重要!”
“好的。”据以往经验,自己出现的时间越短越好,于是她微微低头致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冯诺一抱着袋子走回玻璃房中,郑墨阳侧过头看着他,注意到他拿着的东西,朝他致以询问的目光。
“这是我上次去岚山的时候陈校长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冯诺一打开纸袋,“我拿回京口之后就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又是吵架又是车祸,我就把它给忘了。”
他提着纸袋往小木桌上一倒,哗啦一下,信封犹如瀑布一般倾泻出来。
他坐在郑墨阳脚边的地毯上,靠着对方的腿,一边把信纸拿出来一边对郑墨阳说:“你之前提过的,要让捐助者和孩子建立个人联系,提高成就感,所以这是孩子们给你写的感谢信。”
郑墨阳用眼神示意自己在听,于是冯诺一展开信纸,高声朗读起来:“尊敬的郑叔叔。”
才读完一个称呼,郑墨阳还没什么反应,冯诺一自己先乐不可支地笑起来,郑墨阳也不知道一声叔叔怎么能让他开心成这样。
他接着读:“您好。我是纳湾小学的一名六年级学生。一次意外事故让我失去了我的爸爸,妈妈也在不久之后离开了,留下我和哥哥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在我无助的时候,您伸出了援手,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请允许我真诚地向您说一声:‘谢谢!’。”
读到这里,他瞥了一眼郑墨阳,对方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脸,看他突然停下来,询问似的挑起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