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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霖也没辙了,玩笑说让何乐为到他没封楼的宿舍去挤一挤,“两个人睡更暖和。”
但其实就按学校床铺的规格,睡一个成年男人都嫌小。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之时,通话那边的陈政年突然发话:“住我那吧。”
“就这个暑假。”他补充说。
谢泽霖两手一拍:“那敢情好啊!”
陈政年的公寓就在学校隔壁,五分钟的行程,一条线直走,还不容易出错,简直是何乐为最佳的住宿之所。
何乐为还没反应过来呢,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头顶几戳呆毛翘起,看起来懵懵的,谢泽霖就推他一下。
“怎么样?去老大那里住俩月?”
何乐为回过神,想客气地推脱两句,但耐不住躁动的心脏在发颤,“可以的,谢谢陈、老大了。”
现在陈医工也是他的老大了。
就这么愉快决定了,何乐为轻车熟路再次住进陈政年家,他已经盘算好了,一发工资就给陈老大交房租!
一切准备就绪,专业的配音学习也提上日程,刚开始由谢泽霖带他初步了解配音流程和简单的技巧学习。
大概因为在盲人的世界里,声音是主宰。多数盲人为了谋生,在盲校系统练习过发音,所以这一部分,完全不需要操心。
加之何乐为做过客服,普通话更不用说,标准得很。
但配音听着好像只是动动嘴的事,其实并非如此。它更像在演绎一出戏,需要全身心的浸入和体会,总结出自己对角色独到的见解。
何乐为每天忙于练习,优秀作品听了一部又一部,自己也会找一些好的台本,用盲文誊抄下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忙了,然而每天回到家,陈政年还没有回来。
“都快9点了啊。”最近陈政年甚至不在家吃饭了,经常等到何乐为躺上床,他才到家。
明明住在一起,两个人的时间却完全错开,见不了几面。
本以为在社团里可能会碰上,谁知道自何乐为入职后,陈政年就再也没回来过。
要不是晓得他是真忙,换别个来都会多想。
何乐为叹叹气,门锁突然开了,他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老大,你回来啦!”他现在“老大”越喊越顺口了。
陈政年带着一身疲惫进门,听见称呼,眉头蹙了蹙。
他不太喜欢何乐为这么叫他,这就跟所有人变得一样,无甚区别。
但他同样不理解自己产生的情绪,一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又会影响什么?
“还没睡?”陈政年问。
何乐为说:“没到点呢。”他曾经守时的习惯精准到令人发指,指针一到十点,必然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