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横他一眼,傲娇地轻哼一声。
陆维景讨好地笑笑,继续道:“当时我与陛下说,镇北王余孽恐怕在宫中有内应。这次闯入围场的刺客,也与镇北王府有关。想来这两次刺杀,幕后主使都是同一人。”
闻听此言,姜芫幽幽地叹息一声:“由此看来,豫王不可能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个位置了。”
“他若是能及时抽身,主动离开京都就藩,还能保一世荣华。”
可是,豫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半途而废。
更不可能担下弑君的罪名。
果然,在证据呈上龙案当天,皇帝便召了豫王进宫问罪,但是很快安王也进宫求见皇帝。
据传闻,当时安王跪在大殿外,直接坦诚那些刺客是受他指使刺杀皇帝,也是他一直和镇北王余孽勾结。
安王亲口承认,因为他生母出身低微,皇帝对他不闻不问,是以他一直怨恨皇帝。即便严淑妃收养他,将他视为亲子般疼爱,即便豫王一直在帮助他,他也一直对豫王心存嫉妒。这些年,他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不慕权位的闲散王爷。实际上,他一直觊觎皇位,一直在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然后嫁祸给对他没有防备之心的豫王。他处心积虑,设计湘王染上天花失去性命,让豫王被皇帝怀疑。
只等着两位兄长失去性命,被皇帝厌弃,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看到豫王惊慌无助之态,他还是良心发现,主动认罪伏法。
豫王也顺势而为,向皇帝哀哀哭诉,说自己对皇帝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不知是何人陷害他。
还说自己将安王视作手足兄弟,不知安王的所作所为,也许安王有苦衷,请皇帝明察,不要冤枉了安王。
全程没有一个字对安王落井下石,但在场的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豫王想把罪名彻底扣在安王头上的目的呢?
只是,豫王已经走投无路,除了让安王顶罪,再无他法。
面对此情此景,不知皇帝是真的信了安王和豫王的说辞,还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皇帝最终放了豫王,安王则被贬为庶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对安王法外开恩。即便安王成为了庶民,因着这些年积攒下的财富,也可以衣食无忧过完一生。
在场之人也看的清楚明白,明面上豫王洗脱冤屈,躲过一劫,实际上,他已经输得彻底。
豫王,已经进退维谷,禽困覆车。
显然,豫王也深知这一点,回到豫王府后,一直坐卧难安,忧心如焚,把自己关在书房,闭门不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离奇的展现出狂躁的一面。阖府上下皆是战战兢兢,就连豫王妃也不敢轻易靠近。
直到有心腹随从大着胆子敲门送信,书房的门才打开。
庭院幽寂,月华如水。
安王一身朴实无华的衣袍,迎着暖风站在凉亭,仰头望着天边一轮明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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