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真是心有灵犀。”贺兰尧莞尔一笑,“我想的也是这个法子,越狱。”
“天牢守卫森严,想要进去,只能靠易容。”苏惊羽沉吟片刻,后道,“选一个与月满身形差不多的人,先将她从狱中悄悄替换出来如何?但你的下属中没有女子,我们上哪儿找身形符合她的?且这人功夫不能低,起码要有逃跑的本领才行,能在陛下提审她的时候,半路逃脱。”
“小羽毛,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贺兰尧倏然轻笑一声,而后道,“平日里能呆在我身边的几个下属,他们所擅长的本领各不相同,小青擅医术,小黑擅易容术,小白,则擅缩骨术。”
“小白擅缩骨术?”苏惊羽眉头一挑,“这个我还真没听你提到过。”
“先前忘了跟你介绍,这会儿才想起来的。”贺兰尧轻描淡写道,“你以为他只会耍贫嘴么?”
“原来在你身边近身听命的几人都是有特长的。”苏惊羽笑道,“那么月落乌啼擅长什么?”
“月落擅长与动物沟通,无论是小蓝还是小红,都和他很亲昵。乌啼,擅长……”贺兰尧说到这儿,微一停顿,而后道,“勾搭姑娘,哪怕他如今是个太监的身份,都能引得那么多小宫女喜欢。”
苏惊羽‘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乌啼的特长……真的不是来搞笑的?
“其他的人,大多都分派在雪山,以及帝都的一些商铺。”贺兰尧道,“小黑所经营的杨家绸缎庄,那些打下手的,都是我们的人,小青身为三公子之一,有他自己的府邸,全府上下亦都是我们的人,只不过他们没有近我身的机会,故而你不常看见,在宫中我并未留太多人,只留几个心腹。”
“你这几个心腹,个个都能以一敌十,足够了。”苏惊羽笑道,“那把月满换出来的这个任务便交给小白,不过,天牢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届时,他能否顺利脱身?”
“让小黑去接应他,他们二人可以的。”贺兰尧道,“他们又不似月满那个蠢物,你我不需要太操心他们。”
苏惊羽:“……”
也是。
一个会易容,一个会缩骨,这样的二人组,逃跑的功夫想必很好。
“好了,小羽毛,旁人的事儿,咱们先丢一边。”贺兰尧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凑到她的耳畔,柔声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今夜,要与我……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滚床单。”
苏惊羽耳根一热,一时无言。
果然……这种事儿他是不会忘记的。
“小羽毛,你耳朵红了。”贺兰尧在她耳畔轻语,浅浅的鼻息喷洒。
本该是十分柔情蜜意的时候,而就在下一刻,温柔的轻语被声声咳嗽取代,将暧昧的氛围破坏了。
“咳咳!”贺兰尧只觉得喉咙痒,不禁抬手低咳了几声。
“阿尧,怎么了?”苏惊羽顿时神色一紧,这会儿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了,忙跩着他往前头不远的寝宫里去,“别在这儿吹冷风了,有什么话回去说,等会儿我给你灌个汤婆子。”
“小羽毛,不必紧张。”贺兰尧见她神色焦急,低笑一声,握紧了她的手,缓步朝前走,“没有什么大碍的,可能是这两日不小心着了凉,轻微的风寒而已,方才只是觉得喉咙不适……”
“着凉了?那你怎么不早对我说?我等会儿就给你煮姜汤喝。”
“我就知道,一旦告诉你,你又要逼我喝那个难喝的玩意。”
“再难喝也得喝!”
“……”
贺兰尧一路牵着苏惊羽回了寝殿,迈过门槛之际,身后苏惊羽并未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被绊的一个趔趄,身子朝前一倾险些摔跤。
好在贺兰尧眼明手快,一把将要跌倒的她拉起。
“你怎么走个路都能摔着?想什么呢?”贺兰尧将她扶稳了,伸手掐了掐她的腰,“你必定是走神了,连门槛都没有注意,怎么,是因为要滚床单,所以太紧张了么?”
说到后头,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揶揄的笑意,“小羽毛,你这脸皮何时变得这么薄了?”
然而,面对他的调侃,苏惊羽并未露出半丝羞怯的神色,面上有的只是愁绪。
“为何这副表情?”贺兰尧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阿尧,不知为何我有些心绪不宁。”苏惊羽忽然将头埋进了他怀中,“你方才咳嗽,我很慌张,我忽然想起月圆说的那句话。”
观他面相,不似长寿之人。
这话若只是寻常人说,她还能当成是诅咒,可月圆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很正经严肃的。
“想起哪句?说我不长命那句?”贺兰尧抬手抚上苏惊羽的发,似是安慰,而后冷哼一声,“她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夸大,为了激我们帮她救月满,此话不可信,更何况,她的语气并不肯定,她说,观我面色,我这脸色看上去确实像个将死之人,可这么多年了,我不是还活的挺好的?”
“不准你提那个字!”苏惊羽倏然抬头,冷声道,“什么将死之人,这种鬼话以后不要说。”
“你凶我?”贺兰尧眉头一挑,随手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翼,“你太杞人忧天了,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