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良苦笑着抹了把脸,却忘了手中的手指正在出血,这一抹,立刻将自己的脸抹成了张狰狞的血脸。
戴家所在的沈国公府能够一直存在,绝不是靠着开国国公那些余恩,至少几任国公在“揣测君意”上都有着非凡的本事,即使这戴良看起来废材一个,可也是深得刘凌信任,不但留他在身边差遣,还费心让大儒教导他,让他可以听政,如果只是个傻子,又如何得到皇帝如此的信任。
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其实他厉害的紧?他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江凤娘自是不必死了,皇帝也不用背上一个“逼死”官宦之女的名声。
几个女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向戴良看去,却只看到一张血糊糊的脸,顿时骇了一跳。
几个女孩们见他这幅可怕的模样,一个个忙不迭地转过头去,心中有什么想法,看着那张脸都想不下去了。
真是狡猾!
他一定是“扮猪吃老虎”,一定是!
…
且不管女孩子们想些什么,刘凌见没闹出人命,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时候姚霁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看着他旁边的戴良一副好笑的表情,待扭头看向刘凌时,眼神已经变成了探究。
古人有很多东西是不及未来之人的,但有一样东西,她在自己的时代闻所未闻。可如今她已经见了好几次了,无论是刘凌快的肉眼都看不清的那一脚,还是后来那中年宫人手中射出的白色绸带,都让她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刘凌,你是不是会武功?是不是有内力,能飞檐走壁?”
姚霁只在文学作品和影像作品中见过这种东西,但她到了古代当“导游”之后也没见过几次什么武功,缩骨功和易容术倒是见过一次,对这个越发有兴趣。
刘凌没想到姚霁会对这个好奇,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自言自语,只能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姚霁眼睛顿时一亮。
“太好了,日后有机会你要给我说说武功的事!对了,那凶手是……”
她正准备和刘凌说凶手是谁,殿中却传来一句带着迟疑地质问。
“江姐姐一心寻死以证清白,恐怕不是凶手,那凶手莫非是当时也不在场的戴姐姐不成?”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向着戴盈盈的方向看去。
薛棣和沈国公府有旧交,也曾见过这位少女几回,印象中是非常守礼安静的女孩,闻言眉头一蹙,向着提出质问的姑娘看去。
这女孩是宋州刺史的幼女,家中也是侯爵府出身,长得倒是漂亮的紧,只是下巴过于尖锐,看起来有一股刻薄之气。
所以说相由心生,这时候说这种话,是要再逼死一个人啊……
薛棣在场的时候,戴盈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如今又多了一个刘凌。
她自觉自己这样不太好,可她这春心却是自己没办法控制的,只能一边痛苦自己居然“三心二意”,一边期冀着两个男人都能关注到她。
她要的可不是这种关注!
戴盈盈见到江凤娘被人怀疑时心中还有些庆幸,因为她那日确实不在随侍的宫女身边,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怕什么来什么,怎么都绕不过去的坎儿就这么过来了。
“我,我我没有……”
戴盈盈心中一慌,脸色顿时煞白。
“我那时候见了一个人,她可以作证的!”
“咦?”
“她私下能见谁?”
“谁?谁那时候不在的?她不会说她也和卢婉宁在一起吧!”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不绝与耳。
戴盈盈越听越是害怕,尤其刘凌突然以一种又是失望又是痛惜的表情向着她们看了过来,让她心中慌乱不已,她看了看刘凌,又看了看刘凌身边一言不发的薛棣,眼泪突然汹涌而出。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凶手不是她!”
姚霁见这个女孩被逼得只在哭,还不如决绝的江凤娘,幽幽叹了口气。
“凶手根本不是汀芳殿的人,我那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