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的底舱里,灯光摇曳。“何晨光—我知道你是谁—”缥缈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何晨光的面前有一盏强光灯,他几乎睁不开眼,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使劲挣扎。他咳嗽着,眼睛血红。对面的玻璃后面,有个人影在注视着他。何晨光浑身脏兮兮的,迷彩油也花了一脸,光着脚,穿着T恤衫和迷彩裤,双脚也被绑在椅子上,椅子连接着电线。何晨光咳嗽着,吐出一口鲜血:“我在哪儿……”
“在我的手心里。”还是那个缥缈的声音。“你是谁……”他晃晃头,想更清醒些。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何晨光喘息着。这时,何晨光突然一声惨叫,抖动着—椅子被通电了。随后,电闸被断开,何晨光急促地喘息着。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我现在只是想给你一个少受罪的机会。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去你妈的!”何晨光怒骂。电闸再次合上,“啊—”何晨光又是一阵惨叫。
“你叫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何晨光喘息着。电闸再一次被合上,何晨光惨叫着晕了……
另一间船舱,摇曳的灯光下,王艳兵仰天被绑在椅子上。枪手一记重拳下来,血飞溅出去,王艳兵躺在血泊中:“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枪手冲过来,抓住他:“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在我眼里是个英雄吗?!你就是个可怜虫!一只蟑螂!因为我要把你活活踩死!招供吧,倒霉蛋!”王艳兵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那你最好现在把我踩死!”枪手冷笑,拍拍他的脸:“我还要留着你慢慢玩,我要慢慢玩死你!”
“那你就别后悔!”王艳兵冷眼看他。
“后悔?我后悔什么?!”
“因为我会把你的肠子都拽出来,拴在你的脖子上,活活勒死你!”王艳兵冷冷地看着他,呸了一口唾沫。枪手一闭眼,睁开,慢慢地擦去脸上的血唾沫。王艳兵冷笑着:“兔崽子,你最好现在踩死我,不然死的一定是你!”
枪手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王艳兵怒视着他。枪手突然起脚,踢在王艳兵头上,随即一阵拳打脚踢。王艳兵咳嗽着、呻吟着,不断地吐出血……
“硬汉?啊?我今天就活活弄死你这个硬汉!”枪手抡起旁边的椅子,“咣”地一声砸在王艳兵的头上—木椅子粉身碎骨,血从王艳兵头顶流下来,可他嘴角带着笑。
“我让你笑—”枪手气急,一阵乱打。王艳兵却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枪手恼羞成怒,抓起王艳兵按进旁边的水槽里,血泡沫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货轮餐厅里,章鱼惬意地吃着牛排。李二牛坐在他面前的空地上,后面站着俩枪手。李二牛鼻子抽抽,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咕叫。
“饿吗?”章鱼吃了一口牛排。“饿。”李二牛诚实地点点头。
“想吃吗?”
“想。”
“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队的,就有好吃的。”章鱼看了李二牛一眼,继续吃。
“不中。”
“为什么?你不想吃吗?”
李二牛认真地看着他:“俺咋知道你不是骗俺的?”章鱼笑笑,看看后面站着的枪手。立刻,一盘新的牛排冒着热气被摆上桌。李二牛咽口唾沫,肚子叫得更响了。
“我做到了,你呢?”章鱼看他。
“俺先吃再说!”李二牛说。章鱼笑着摇摇头:“那不行,你要是骗我呢?”
“俺从不骗人,俺战友都知道!”李二牛一脸真诚。章鱼想想:“解开他。”
枪手解开李二牛,李二牛扑到牛排前抓起来就吃,也不怕烫,章鱼哈哈大笑。李二牛吃了两口,赶紧咽下去,章鱼还在笑着。李二牛突然一把将牛排扣在了章鱼的脸上,章鱼一声惨叫,倒下了。李二牛扑过去捡起地上的牛排叼在嘴里啃,同时使劲掐住了章鱼的脖子。旁边的枪手们急忙扑上来。李二牛叼着牛排大口地嚼着,手下一直在使劲,章鱼快窒息了。一个枪手举起电棒,电在李二牛的屁股上。“啊—”李二牛一声惨叫—牛排掉了。枪手们按住李二牛,章鱼被拽起来,揉着脖子,喘息着。李二牛被按在地上,还在嚼着嘴里的牛排。
“我让你吃!”章鱼一脚踢在李二牛的头上。李二牛还是将嘴里的牛排咽下去了,死盯着章鱼:“你以为俺怕死啊?!”
“好小子,有种!给我打!打到他张嘴为止!”章鱼揉着脖子大喊。枪手们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李二牛惨叫着……
船头,徐天龙被绑在了铁锚上,像条风干的鱼干似的,挂在外面。下面是浩瀚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