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朱绶显然对这刑房之事知之甚少,罗师爷不擅长刑名,而李朱绶的刑名师爷忙着处置匪乱的首尾,也没多留心,当然更不会想到,有你我二人,一定要那郑齐的命。”
段宏时笑得很舒畅,自打跟李肆互交了底牌后,他似乎就在等着这样的机会。
真如段宏时所说,第二天下午,就有县衙的人找到了段宏时,说李朱绶派人直接去了广州府,寻他熟识的官员侧面查证郑齐的身份。派去的是李朱绶自己的家人,可家人回来,还没回报李朱绶,就先把消息传给了刑房、班房和监狱的吏员,以此换取“消息费”,这让李肆充分感受了胥吏那盘根错节的势力大网。
“祸……祸事了!”
当罗师爷又这么哆嗦着冲进县衙后堂时,李朱绶再次陷入到类似中暑的状态。
“被转到了监狱!?”
李朱绶只是对监狱潜规则的细节不熟悉,但他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如果他没特意交代下去,那监狱就是吃人之地。
不清楚为什么会被转到监狱,也顾不上去查,李朱绶急急带着罗师爷奔县狱而去,家人的回报还不能绝对作数,可这郑齐真是萨尔泰家人的可能性已经到了九成地步,他可不能得罪得太狠。
“祸事了!那家伙多半还真是钦差的家人!”
就在李朱绶和罗师爷奔来的同时,县狱里,黄狱头也霍然起身,一脸的惊恐。
“黄头!?”
狱卒们围了上来,就等着他拿主意。
“他可被整治得很惨,就这么出去了,咱们说不定要掉脑袋。”
一个狱卒阴恻恻地说着。
“去交代那些犯人,赶紧动手!否则我截下饭食,让他们一个个活活饿死!”
黄狱头拳头砸在桌子上,咬牙沉声道。
“你们……等着啊……你们全家……都要去宁古塔嚼马粪!”
恍惚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陷入虚脱状态的郑齐以为是天堂之门开了,这苦难深海终于能摆脱,还在喃喃地赌咒发誓。
“怎么弄?”
“太爷们不是说动手么,就动手呗。”
“可太爷说不能留下痕迹……”
“你笨呢!动手,就是动手的意思,把你那话儿换成手不就行了!”
“哦哦,就是造……那啥裂?”
“那边有个半死不活的,正好是断了手腕的残废,快点!不然太爷不给饭了,就只能吃肉,酸着呢。”
一阵窃窃低语,郑齐分明听到了内容,脑子却转不动。直到一根粗壮远胜之前的东西在身下蹭着,这才神智顿醒。
“不——!”
可这醒悟却晚了,两瓣肉顶开,那根大家伙就直戳而入,郑齐两眼暴凸,全身哆嗦不定,随着这节奏,血水在身后一高一低地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