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追问如铁锤一般砸在李莲英身上,让他本就佝偻的身形更团了起来,二十多年岁月在脑中闪电般掠过。十四年前,他与茹安四处奔走,就为救已身陷牢狱的茹喜,之后飞车逃出北京城,他更为保护茹喜,身中数箭,每到寒冬之日,屁股上的箭伤就痛得要命,为此他还在担心在盛京过冬该怎么办。
“常保……”
不经意间,他已咬牙切齿地嚼起了这个名字,太后为什么会宠信此人胜过了自己!?就因为自己没了那玩意,没办法帮太后消解寂寞么?好几次求见太后,却被挡在寝殿外,依稀听到那浪叫声时,他胸口就撕心裂肺地痛……
对了,茹安……
再想到茹安,那再翻腾起来的心痛又化作心寒,早年太后与茹安是多么姐妹情深啊,太后那时可是真待茹安为姐妹的,被弘时关起来时,还交代自己跟从茹安,把茹安当作她自己。
可就因为茹安跟十四爷和重臣们有过接触,威胁到了太后权柄,太后就翻脸无情,竟将茹安那般狠待。
自己不愿再经办茹安的事,不就是经不起茹安反复念叨,开始对太后有了心防吗?而太后二话不说,就将此事交给了常保,当时自己又是何等失落啊。
太后既能如此狠厉对待茹安,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该是例外的呢?不说自己,高中堂担心得对啊,太后之前能处置鄂中堂,以后未免不能处置高中堂。太后之前能砍茹安的四肢,以后未免不能砍……
李莲英失魂落魄地嘀咕道:“不不!我没有背叛太后!”
高起嘿嘿一笑,笑容在昏暗灯光下格外狰狞:“没有吗?你刚才不是把太后交代的事告诉了我!?”
李莲英惊得两眼圆睁,高起再冷声道:“再说……太后也已经背叛了你啊。”
许久之后,李莲英颤颤巍巍出了办事房,朝寝殿走去,一路走,一路内心还处于极度煎熬中。到了寝殿大门时,还存着是不是向太后坦白的一缕念头。正要迈步进门,却被两人挡住了。
“太后交代,今晚不再见人了。”
“李公公,有事明儿再来吧。”
两人趾高气扬地说着,即便贵为大太监,在他们这等小人物面前也得吃瘪,这就是得意之源。
李莲英瞬间怒气满怀:“太后交代!?怕是你们常大人交代吧!?”
一人朝寝殿方向努努下巴,另一人道:“有区别吗?”
仔细一听,又是那熟悉的声音,李莲英心中就觉得什么东西轰然粉碎。
“奴婢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能伤了太后的性命,二是……”
回到办事房,高起还在里面,李莲英的声音又沉又冷。
他眼中喷射着精光,即便没有了男人的玩意,此时的李莲英,比男人还男人:“把常保碎尸万段!”
高起点头:“成交!那么,我们来谈谈,该怎么把皇上从常保手里夺回来……”
寝殿大床上,男下女上,男的捉着一对已经干瘪下垂的奶子,脸颊扭曲着,不知是苦是乐,女的双手在男人胸膛上又抓又拧,那上面已密布道道血痕,处处青紫。
“插啊——插穿奴奴——啊!”
“你果然是奴奴的天,天底下就你最能、能插得奴奴升仙——!”
“肆哥——啊啊啊!”
上面那女人翻着白眼,腰臀如疾风暴雨般鼓荡着,嘴里还如痴如梦念着。
接着女人身体一僵,如绷直了的弓弦,停了好一阵,才嘶声大叫,与此同时,身下男人也噢噢大叫出声,两眼几乎翻白,两人同时哆嗦了好一阵,才瘫作一团。
喘息持续了许久,男人小心翼翼地道:“太后,调拱圣军入盛京这事,讷亲庆复诸位大人都说,怕到时候太乱,难以收拾啊。”
砰的一声,已软作一摊泥的茹喜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就叫常保踹下了床。
“狗奴才!忘了规矩么!?”
“太后息怒!奴才该死!”
茹喜尖声呵斥着,光溜溜的常保赶紧跪在地上叩头不止,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太后早说过,只要在床上,就得假扮圣道皇帝,绝不能出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