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手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在走了几步后蓦然停下,问道,“乾,你刚刚说的是谁?”
“迹部景吾啊!”乾愣愣的开口。
沉默。手冢伸手推了推眼镜,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呵呵。”不二伸手拍上手冢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就是手冢刚刚看的那个人哦。”
刚刚看的那个人?手冢微微皱眉,那不是忍足么?
回到家,爷爷以及父亲母亲都不在,家里也就变得极其安静。
因着左手的伤好了不少,虽然仍然不能使太大的力,可是,做饭的话,偶尔帮帮右手的忙,还是没有问题的。
吃好饭又洗好澡之后,手冢穿着浴袍走向自己的书房。
写好当天的作业又复习了一遍明天的上课内容后,手冢的思绪不可抑止的想到了都大赛上。
今天的准决赛,青学输了。那么,要想进入关东大赛的话,就只能在之后的败部复活赛上争夺第五名出线了。
只是,如今的青学实力并不是很强,更何况,其他三个对手也并不弱。
所以,只靠学长们的话,青学可能很难拿到那第五名吧。
可是,如果就这样止步于都大赛,那……
想到这儿,手冢微微抬头,恰好看到书桌上方还未完成的木雕。
他伸手取了他下来,那木雕已经具备了人的形状,只是,却也只有形状而已。
看着手上才完成一半的作品,再看了看书桌旁的日历,手冢看向旁边那个特意用红色圈起来的数字,微微抬手揉了揉额角。
真田的生日,就只剩下几天而已。
手冢从抽屉中拿出刻刀,先用左手在那半成品上试了几次,然后有些无奈的将刻刀换到了右手。
木雕这种工艺,不仅需要精细,更加需要熟练。若非如此,不仅雕不好东西,更加容易受伤。
因此,用着并不太熟练的右手,手冢几乎是没刻两下就伤到了手。
看着左手手指上流血的伤口,手冢愣了一下。
幸亏伤到的只是手指,如果是手掌的话,对自己握拍就有影响了。虽说自己如今还不能用左手打网球,可是,一些必要的恢复性训练还是要的。
所以,手冢放下手中的木雕和刻刀,起身取了碘酒,在伤口上涂了之后,又拿了创口贴贴上。
有了这种想法,在接下来的雕刻中,手冢也就越发注意。
只是,越注意就越拘束,不仅刻出来的效果没有以前好,反而受伤的次数也更多。只是,由于心里保护左手的想法,那伤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右手。
所以,现在,看着受伤的右手,手冢再次处理了伤口之后,然后微微皱眉。
果然,是自己太在意了。
雕刻这种东西,一向就是手随心动,心随意动。
如今自己过分拘束,反而也使自己下不了刀。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这样想着,手冢也就不再想着其他,只专心想着眼前的木雕,再想了想所要雕刻的那个人,然后找出下刀的地方,慢慢的刻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手冢手中的刻刀慢慢自然起来,而那未成形的木雕,也慢慢现出一个具体化的人形出来。
整整一个周末,手冢都在刻那个木雕。到了周六晚上,木雕的粗品终于完成了。
然后,手冢换了薄刀,细细的修去了原先的一些刀痕,让作品显得更加的完美。
然后就是打磨,打磨之后,就是最后一步的着色上光了。
取了一支硬毛刷、一支硬毛笔以及一个调色缸之后,手冢看着手中小小的木雕,然后在心中想了一下,就在旁边的调色缸中调了自己所需要的颜色出来。
给木雕着色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整整四个小时,手冢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睛始终睁得很大,视线始终定格在眼前的木雕上。
当最后一笔色彩终于着好之后,手冢放下手中的毛笔,甩了甩又酸又痛又麻的手,又闭上了有些干涸的眼睛,然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将东西收拾好,看着眼前仍旧有些湿的木雕,手冢微微柔和了眼神,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