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去看望幸村,所以手冢很巧合的和乾一起同行。
路途上碰到两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拿着网球拍吃力的打着网球,手冢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很怀念吧?”乾的声音低低的传入耳中,“我们小时候,也是像这样,就算是会摔跤,也要把球打回去啊。”
手冢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迈着步子。
乾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真的是很喜欢网球。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两年多了啊,从当年的约定开始。手冢,你有没有想起过从前的事?”
“嗯?”手冢愣了一下。
“果然。”乾耸了耸肩,然后看着眼前的岔路口,往与手冢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道,“下次再一起走吧。”
手冢停下脚步,看着乾离开的背影,多年前就埋在心里的想法再一次闪现出来。
来到青学,遇见他们,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东京综合医院。
手冢按着真田给的病房号敲了门却没人应答,门却自动打了开来。
里面大大的病房里摆满了鲜花,还有架在一旁的画板和笔,却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个人影。
幸村不在?
手冢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正欲退出时,就见穿着宽大的绿色病号服的幸村披着一件外套走了进来。
见到手冢,幸村显然有些讶异,却只是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在病床上坐下。
“幸村。”手冢看他的脸色仍旧苍白着,身体较先前又消瘦了许多,顿了顿,却只是道,“我要去德国了。”
“我听弦一郎说过了。”幸村倚在床头笑了笑,“治好伤之后早点回来吧。青学网球部若是没了你,可没什么打败的价值。”
“青学会赢的。”手冢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幸村愣神间,手冢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幸村,立海大要是没了你,青学的冠军,也不算实至名归。”
幸村大笑:“手冢,我们之间,可是还欠着一场比赛呢。”
幸村笑着笑着,视线忽然被一旁的画集吸引。
他拿起来翻看了两页,然后微笑着道:“手冢带来的么?我很喜欢。”
“不过,我记得这本画集只在法国发售吧?”幸村抬眸问他,“手冢,你什么时候去了法国,怎么不曾听弦一郎提过?”
“春假的时候。”手冢把视线转到那本画集上,“近期舅舅会去一趟里昂,顺便游览一下法国几个有名的景点城市,幸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应该已经开了吧。”幸村仍旧是微笑,蓝紫色的眼眸里却有一丝黯然,“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帮我带一张薰衣草花田的照片以及一支薰衣草干花回来么?”
“好。”手冢应了。
幸村低下头接着翻看手上的画集,手冢则看向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病房里再次沉默下来。
这样的沉默,终结于真田到来的瞬间。
“弦一郎。”
看着门外的身影,手冢站起身来走过去。
这一走过去,手冢才发现,来的并不只是真田一个人,还有立海大网球部其余的正选。
“国光。”见到他,真田有些惊愕。
和身旁的柳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对着幸村点了点头后,真田变换了方向,果断的往外走。
“你、怎么这么早?”真田微皱了皱眉,有些不理解。因为手冢明天就得走,真田单方面的认为手冢此刻该在青学网球部的饯别宴上才是。正因如此,他今天才来的晚了些,而且是与立海大的所有人一起来的。
不过片刻,真田就换了话题道:“我要去看看精市,你是回家还是?”
“我回家,你和幸村说声吧。”手冢想了想道,“弦一郎,你今天回神奈川住吧。明天飞机太早,你还得上课,不用送我了。”
真田沉默了会,然后道:“好。”
他伸手抱住手冢,然后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手冢的唇角,轻声道:“国光,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