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像卡罗斯这种经验老到的军官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熟悉阵地战的一切。
参谋部拟定了好几套战术方案,正在抓紧时间让部队熟悉,管后勤装备的也在制作阵地战不可或缺的装备。
算算,士兵们跟着我的日子已经不算短了,因为多次作战却没什么伤亡,再加上平时军官对他们的态度和自己本身的待遇,士兵们现在对我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在这样的气氛影响下,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准备中,一点也'表现出对未来战局的忧虑。
在到达战场的第三天,我的侦察兵就发现了一直吊在我后面的那支敌军。在被我们甩掉之后,他们就一路寻找着我们故意留下的痕迹小心翼翼的靠近。
按他们的速度看,他们会在隔天进入战场,中午就可以看到我的营地。
这是我的军队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阵地战,所以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战前军事会议,营级以上军官全部参加。
来自各个近卫团、野战团、后备团、参谋部、军法处的两百多名军官在我的帐篷里坐了一个下午。
对我来说,这种阵地战正是我所陌生和不屑一顾的。我所受的军事教育的宗旨之一是,在敌人看到你之前将其消灭,面对面的近距离厮杀极其愚蠢……所以我的话不多,让其它人唱主角。
在玛法的敌情通报之后,卡罗斯一一指定各团的任务和位置,对出击的条件与时机也都做了说明,再对各位军官的提问做出解答。
看得出来,军官们有些紧张,我也是一样,可我却不能有所表露……
如果让士兵们看到连我都紧张,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会后已经是黑夜了,整个营地都有种淡淡的压抑,虽然盼望黑夜快点过去,但我一夜都没能睡着。
清晨,负有包抄使命而提前出发的部队吵醒了我。拍拍沉重的脑袋再活动一下身体,我走出了帐篷。
“长官好!”一个近卫拉过我的马,部队现在的马匹不多,只能配到团长一级的军官。
我骑上马,把头盔抱在胸前向营门巡视过去,所有的军官都起身了,他们正在干着各自份内的事,路上还不断有士兵向我行礼,我微笑着一一响应。微风中,士兵们的笑脸真是清晰无比。
一队队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整齐的行进着。
快到营门时,卡罗斯和杰克也骑着马从另一条路上转过来与我并行。而在营门旁,莫亚和玛法的右手一直横放胸前,他们在向列队步出营门的士兵还礼。我向他俩点点头,加入了这个行列。
又一个营的部队经过营门。
“全体注意——”带队的军官大声喊着:“向各位长官——行礼!”
“是!”士兵们齐声高呼:“长官——好!”
我和兄弟们右手握拳平放胸口向他们回礼,看着一张张无惧的脸,看着那上面的奴隶烙印……我很自豪,同时也有点失落,因为在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今天注定将血洒疆场。
我强压下这种感觉,大声对士兵们喊:“祝——凯旋!”
“凯旋!”
士兵们高声响应着我,语声铿锵直上长空!
送走了这些负责包抄的部队,我和剩下的部队也在预定位置上列好了队。我腰板挺直的骑在马上,两万部队鸦雀无声的跟在我身后。
前面是一个小山坡,如果我们不主动现身的话,就算敌人走到近前也是看不到我们。
快到中午时,陆续有侦察兵报告着敌人渐渐接近的消息。
应该说敌人从我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也逐渐发展出一套战场侦察队伍,侦察范围在本队十里之外。作为一支知道对手虚实的军队来说,这样的侦察范围已经足够大了,步兵跑十里的时间已经可以让他们做好一切应变准备。
“报告长官!”一个翼人侦察兵在我身边降落:“敌人会在一个钟^以后抵达!敌人派在前面的侦察兵会在半个钟头后到达!”
“命令!”我把吃了一半的干粮揣进怀里:“部队停止进食,休息一会。”
要想与一支行进在荒原上的军队正面遭遇可不是件容易事,就算你一路上留下了线索,他也不一定按照你期待的路线来。除非,你对这支部队的风格了如指掌。
这纯粹是一种理性的分析加感性的揣测,在作出判断时头脑中要包含敌方指挥官的一切,在这一刻,你就是他!
这可以算作是一种“技能”吧,这种特殊“技能”也只有和敌人混在一起久了才能掌握,如果敌方指挥官换了就又得重新练起。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史上多位优秀统帅最终……精神分裂。
而我跟这支部队玩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这支部队指挥官的作战风格我是一清二楚,我肯定他的队伍一定是从这里经过,就我选的这个位置上左右不超过两百米的距离。
一刻钟之后,我对杰克说:“你去通知文,不能放走敌人的任何一个侦察兵!然后去看着你的军法处。”
“是!”杰克策马离开。
……
“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五里之外,三万人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部两万人,后部一万人,中间相距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