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呢?”
“他忙着安排家丁们收拾粮食包袱,安排马车呢。之前一直没睡,忙着寻马车,将巧寻到时,看见城里的兵将不停往城门赶,知道出事了,就忙着回来让我寻少奶奶您了。”
“好。”木雪沉声点头,吩咐她,“你快下去让丫鬟们帮着带些东西,能多轻便多轻便,绸缎之类一些也不要拿,多拿些粗布衣裳和干粮银两,咱们趁乱,往城门走!”
“少奶奶,您这…城门那边还在打仗,咱们过去做什么?”
“既然那些人等不了多久就要破城,那他们到得城里定会先抢掠一番,没有多少兵马会守在城门口。咱们就在城门右拐守着,等一破城,后梁兵涌进城以后,咱们就架着马车冲出去。”
木雪与她解释完,催她道,“快去,不及多说了!我去找我娘!”
“哎!”钱珠答应着急急就往丫头们住的院落里头跑。
为了装得下他们这么多人,钱多足足找了八辆马车
木雪选了两个力气大的丫头扶着她娘入了马车,让丫头挤到一辆车,家丁们全都进到一辆马车里,带好细软粮食后,又吩咐钱多道,“把马车用绳索连起来。前三辆马车一个人也不许进,也不要车夫,中间栓放装人的马车,最后再拴着装干粮衣裳的。你再去,把咱们院前的竹子都砍了,一节剁成几段,浇上酒,拴到前三辆马车的马尾巴后头。”
“哎!”虽不知她的用意,钱多还是急吼吼带人过去办了。
等他弄完了,木雪才满意地点头,望一眼火光枭枭的城门口,淡道,“咱们快走!”
钱多应一声,坐在前头驾着马车就往城门口赶。
外头喊杀声震天,火光比朝起的晨曦还要亮。
其时街上四处都是身上背着包袱携儿带女四处逃难的百姓,慌张得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
守城的官军正在做着无谓的抵挡。守城墙上的官军死伤殆尽,只余几名身上的齐国服饰被血染得通红的官军合力抱着粗木顶着城门,不让后梁军进来。
螳臂当车的撑了不到一刻,后梁人便搭人梯,从城墙上跳了下来,刺杀了那余下的几名官军,打开了城门,让外头的后梁兵进了来。
攻城,无非是为了抢东西。抢钱财,抢女人,抢土地。
帝皇是为了抢土地,而这些浴血的兵将,当然是为了抢女人和钱财。
在冲进城中后,不出意料,果然没瞥见藏在城门石下的他们,而是兴奋不已、径直不管不顾地向城中跑去,踢开屋子抢劫财物。逮到女人便淫笑拖着往屋里头拖。遇到孩子老人则一刀砍死。
一时间城中哭声、叫声、笑声交织在一处,吵得人耳朵生疼。
挑帘望一眼外头的情势,木雪眼眸深沉,神色也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