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望龙和刘悦会后被保卫处直接扣留后,后面的几天,陆陆续续又有人被保卫处请走,轧钢厂一时间到处是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
没有什么人知道,老夏悄悄办理了离职,这时候可没有辞职一说,要办理离职手续很繁琐,老夏和老杨不一样,只是被免职,行政级别可没变。
老夏以身体原因为由,提出离开工作岗位,李怀德是求之不得,又少一个竞争者,自然没有阻拦,连假惺惺的挽留都没有,很爽快的签署了同意,并报了上去。一切都比朱雪峰想象的要容易,想想现在是特殊时期,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娄晓娥也以身体原因直接在车辆厂办理了离职,这倒是没让人意外,她的身份暴露后,即使平时处得不错的工人,也下意识的离得远了,也就周文文将她送出车辆厂。
“小娥,你这工作不要了,就待在家做家庭妇女啊?你学了这么多东西,烂在肚子里多可惜。”
娄晓娥摇摇头,“文文,你别问了,我这心里头乱得很,有缘再见吧。”
看着娄晓娥落寞的离开,周文文心里满不是个滋味,直到娄晓娥到了胡同口,再次转身向她招手话别,才挥舞手臂,然后默默的回到厂里。
…
“真要这样?咱不离、不走不成吗。”
傻柱红着眼还在坚持,娄晓娥摇摇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我都说了,不管怎样,我是老何家的媳妇,这孩子也是老何家的种,都说好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我肚里的孩子可经不起再这么折腾,再来一次,真没保住,你说怎么办?”
傻柱苦恼的低下头,撕扯着头发,看着男人如此痛苦,娄晓娥低声劝导。
“我走了,你也安逸,雨水也不受影响,孩子去了那边,有学上,总比留在这,像一大爷家的两个,书也念不了强吧。”
好一会,傻柱才抬起头,“娥子,你等我,老太太现在身子骨已经不行了,等我伺候完老太太,我就去找你。”
娄晓娥点点头,不再言语。
年前的大院变化不少,但邻居们都选择性的忽视,两眼不闻窗外事,闭着门过自己的,可能是天气冷了的缘故,见不到再扎堆聊天的情景,只有后院的刘家两兄弟现在欢实得很,天天套着红箍,精神焕发的出去,喜气洋洋的回来,就是中院的贾张氏,似乎也停止了没完没了的骂骂咧咧,很少在外面走动。
“变了天,天变了啊。”
三大爷背着手看看天,弯着腰回了家。
“啥变了天,天变了,我看还好的,难得今天没啥北风。”三大妈一边收拾,一边问道。
“你懂个啥。”三大爷没有解释。
“你说也是今年这院子透着古怪,和往年完全不一样,都快过年了,怎么看起来一点喜庆都没有。”
“少胡说八道啊,这话出去可别乱说,现在大街小巷都在喜迎新年,没听外面的胡同里孩子们唱啊。”
“唱啥,我咋没听到。”
正在这时,后院的牛小犇带着几个小伙伴进了院子,还在乐呵呵的嚷嚷,给沉寂的大院算是添了一份生动。
“还是孩子们好啊,无忧无虑的。”
三大爷没有回应三大妈的询问,感概了一句,现在孩子们算是开心了,上学没有课程,回家没有作业,一个个撒了泼的玩。
看着对面的门开了又关上,现在老朱家在大院里已经没什么动静,就一个毛头小子在,朱家的老大偶尔露一面,老二和老三是见不到了。
中院也有变化,易中海两口子是关门闭户的过日子,再也不见易中海张罗院子的事,贾家那个秦淮茹的堂妹又来了,出落得更漂亮了,倒是发现自家老二好几次偷偷盯着人家看,这小子啊也长大了。
刘海中这个一大爷也老实了,再也不见在大院里吆五喝六,听说前些日子在厂子里挨了批,回来后,又和傻柱干了一架,现在也是回家就闭上门,连两个儿子也不管。
老太太的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很少见她走动,这大院啊,这怎么一下子也像个垂暮的老人,明明有二十多户,却安静的让人瘆得慌。
朱雪峰也是刚回到大院,今天回来晚了点,被郝领导和孔叔叫过去,多聊了一会,同时也得到几个消息。
京大的郭老师已经正式被抓,郭局长没跑掉,两兄妹都进了局子,肯定没好果子吃,意外的是他儿子俊杰据说没找到,不知道藏身在哪。郭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不用再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