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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走进了前院会客的大堂,抬眼间只见娘亲、哥哥、大娘、百里嫣然的前面正立著一位跟我长的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我心下一紧,除了不可思议外更多的是不安。
那女子一见我,就疾步向我奔来,挽住了我的手,两眼泪朦胧,嗓音哽咽地直唤我“姐姐。”跟在其後的一个中年男子跟著嗓音哽咽地唤了我一声“女儿。”
我呆了呆,抬眼看向站在堂中央的爹爹,却见他此刻也正拿眼看我,见我看向他,他不由得浅浅勾唇浅笑柔和了深邃的眼眸。我却渐渐拧起眉头,爹爹为何要找来一个与我如此相像的女子?还有,这个女子为何要叫我姐姐?这个中年男人为何要叫我女儿?爹爹的用意何在?爹爹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殊儿,你前阵子跟我说你想家里人了,现在我把你家里人接来了。”
我瞪直眼睛,一时之间根本消化不了爹爹这句话的意思。
随後只见爹爹转眸向娘亲,娘亲面白如纸,她翕动著双唇,许久之後才冒出这麽一句话儿来:“众所周知,我的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了……现在的这个殊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什麽?!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双眸死死盯著娘亲,娘亲为什麽要说我不是她的女儿,难道是爹爹威胁娘亲,要娘亲这麽说的?
爹爹勾了勾唇,补充道,“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殊儿原来的名字叫锦绣。……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见了与殊儿想象几乎一摸一样的锦绣,我认为这是上天给我一个补偿殊儿的机会,於是我便带她回来,让她以殊儿的身份生活在百里家。”
我心里窝火无比,一时间全身恼得直颤抖,难道爹爹是想由此把我的身份转变成别人的女儿,然後,然後,然後爹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纳我做小妾了?这就是爹爹那天对我说的解决办法吗?
我转眸看向哥哥,只见他此刻面色死灰,双眸冰冷地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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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时候,爹爹像往常那般潜进我的屋子。见是爹爹来,我立马抓起枕头向爹爹砸去。爹爹接了枕头,缓缓向我所在的榻子走来。
“爹爹,这就是你给我说的解决办法吗?”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是朦朦胧胧的。
“殊儿,有这麽一个和你七八分相像的‘妹妹’,人们就不会怀疑你是‘锦绣’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爹爹神情淡然,没有一丝觉得他是做错了的觉悟。他缓缓抬手,轻轻抚摸著我的脸颊,柔柔的低喃道,“接下来我会在民间散播一些关於百里卿笑与锦绣的爱情故事,故事里会提到锦绣本来是被百里卿笑带回来当女儿对待的,但是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百里卿笑不能自己的爱上了锦绣,可百里卿笑却又因为锦绣长得像女儿而百般逃避,日日痛苦不堪,以酒消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殊儿,你说这麽一个故事会不会让世人感动?这麽一个故事会不会让世人支持我们相亲相爱的在一起。”
“爹爹!您简直是疯了!娘亲和哥哥知道我是真正的殊儿,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这是要让娘亲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丈夫,您这是要让哥哥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嫁给父亲啊。”最重要的是,除了爹爹,母亲和哥哥也是我这一世最在乎的人。我岂能为了和爹爹在一起而如此残忍的伤害他们?
“殊儿,你听我说。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许会觉得很难接受,但是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渐渐习惯了。”
我软了身子,任自己软软地依偎在爹爹的怀抱里,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好累,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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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走後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呆呆地蜷缩在床榻上,下颚托在膝盖上,眼睛直直的望著桌案上跳跃的烛火。
“殊儿。”一声柔软的轻唤在静寂的房屋里响起。
我呆呆地抬眼,见是娘亲,不由一愣,喃道,“娘亲……”
娘亲缓缓走过来坐在床榻上,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软声道,“在想什麽呢?连娘亲进来都没发觉。”
我缓缓地伸手握住了娘亲抚在我脸上的手,道,“娘亲。那天我不是故意对您撒谎,只是一时间我慌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您。”
“刚发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爷,你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则是我此生挚爱的夫君。”娘亲说著说著,脸上不由落下两行淡淡的清泪。
“娘亲……”我翕动著嘴唇,想跟娘亲说对不起,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因为我对母亲造成的伤害不是对不起三个字能够抚平的。
娘亲伸出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握进他的手掌心里去,“殊儿,您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爹爹年轻时候的事情。”
我抬眸定定盯著母亲看,静静等待娘亲的故事。
娘亲眸光悠远,思绪陷入回忆里,“我本也是个大家的小姐,只因一次善缘节无意中遇见了爷。那时候阳光淡淡照在爷的身上,爷整个人仿佛是会发光一般。……从此我的一颗心就落到了爷的身上去。於是後来,我不语你外祖母的反对,执意要给爷做妾氏。本来我想,只要我和爷恩爱,那麽再多的苦我也是吃得的……”
娘亲语气顿了顿,双眸转向我,道,“你一定很好奇娘亲这麽庸俗无知的女子却为何能得爷那麽多年的宠爱吧。”
我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娘亲垂下了眼眸,低低叹息,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想一直做个温婉文雅的女子,可是你大娘容不下这样的女子存在啊。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一年……那一年爷带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回来。爷很宠她。几乎每夜都会在她的屋子里歇息。那般的得宠自然是遭嫉妒的,那时我也嫉妒她,毕竟她一来就把爷对我的宠爱都抢走了。所以我天天想著怎麽给她使绊子,让那个女人过不好日子。可奇怪的是正室的那位,她不但没有像我一般嫉恨的到处给那个女人使绊子,而是当著所有人的面要大家对待她如对待当家主母一样的尊敬。当时的我很纳闷,想道‘难道这世间真有不吃醋、不嫉妒的女人吗?’,我猜正室那位必定有了对付的手段,於是我沈了脾气,打算静观其变,不再暗地里对那女人动手脚。”
娘亲顿了顿,眼露怜悯,很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人的脾气是被人惯出来的。那位美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可到了後来见正室仿佛是真心对她好,就以为正室是个软弱的主见爷对她好就怕了她,所以她渐渐地就放开胆子享受著正室给她的种种权利,几乎是把正室那位也给死死的踩到绣鞋底下去了。……爷性格中虽然有著不羁,但毕竟是受过良好世家教育的规矩人。他断断是容不得任何女子借著他的宠爱越过正室去。所以那个女子也就渐渐的失宠了。一个妾氏靠的是爷的宠爱,当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