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春雨足足下了一周,雨停后天气开始回暖,枝叶冒芽映出春意。
钟老先生的寿宴每年都差不多,但今年七十大寿,操办也更隆重,基本各行各业攀得上关系的人都来了,形形色色的。
除了社交,其实这次寿宴还有另一个看点,那就是为人低调但存在感绝对不低的钟家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不姓钟,是钟小姐也就是老先生的独女跟一个普通男人生的,钟美清早些年不懂事,非要嫁给一个工薪阶层,跟家里闹掰自己走了,这桩丑闻被压下来后就没人敢谈,不曾想后来金枝玉叶的钟美清后悔了,离了婚就回来了。
她是那一辈钟家唯一的女儿,加上老先生本就溺爱,所以她重新做回钟小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为了区分母女俩,小的叫二小姐,大的叫钟小姐,直到两年前钟小姐嫁入赵家成为赵太太底下人才不至于被称呼绕晕。
钟家做顶梁柱的那一代老大从商,老二牺牲,老叁从政,钟家百年家族从未脱节,反而蒸蒸日上。
跟钟家定个姻亲,许多家族求之不得。
徐家当然也是,世代从商,是首都妥妥的名门,加上这一辈偏偏是独子,就更希望了些。
只是徐怀柏对此嗤之以鼻,他觉得徐家还没到没有一个女人混不下去的地步。
徐家跟钟家虽同在首都,却相隔甚远,开车需要横跨整个城市。
寿宴当夜,老先生姗姗来迟时,他还站在人群里低头把玩自己的打火机,指腹来来回回碾过那嵌成烟样的红宝石。
别墅里暖气很足,足到甚至有点闷,他抬头想溜出去透透气。
不知是谁胳膊撞了他一下,他不悦地看过去,听见有人说老先生来了。
徐怀柏身量高,站在众人中间看人也毫不费力,他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懒散地看过去,接着视线顷刻间凝住了。
钟老先生老当益壮,拄着拐杖也行动自如,年过七十依旧不怒自威,眉目冷然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而他的旁边,一个漂亮的女人跟在他身后,眼神清明而冷淡,毫不在意地环视着别墅里所有人。
她一身红丝绒吊带鱼尾裙,裙摆处的荷叶边泛出层层迭迭的浪,如夜色里独自怒放的红玫瑰,美丽与孤傲矛盾而自然地在她身上挣扎出张扬的美感,而被她征服只需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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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别墅,顺手脱下宽大而柔软的纯白厚绒披肩,递给侍从时笑了笑。
她面前的人恭敬地叫她,“二小姐。”
而她抬头,灯光下乌发红唇,肌肤似玉洁白无瑕,那双冷清的凤眼画了眼线,像引人迷失的一汪雪水,勾着人探索。
似乎轻轻一撩,就能拆卸对方所有遮掩,飘飘一眼就看穿所有的不堪,好像欣赏也变成了一种亵渎。
向钟老先生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宾客喧嚣,那双眼睛陡然与人群中对上视线。
徐怀柏不躲不闪,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果然还是觉得,她看起来的确不那么好骗。
乔烟目光在他那里停留了叁秒。
他也直白的同她对视了叁秒。
接着,乔烟勾唇,露出了一个笑,眼神随意地一瞥,从善如流地应酬。
是她。
就是她。
那个一声不吭离开,有点蠢又那么精明的甩他的那个乔烟。
如今,她现在众人中间,以绝对清傲的姿态牢牢拽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bloo盛放,不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