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宣跟着其他矿工,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回到了早晨出发时候的院子。
院里有几个打手正在打牌,其中一个只有一只手的人看了看队伍,便对尉迟宣说:
“新来的,今晚你住这个屋。老高你安排一下。”
“好。”
进了屋,尉迟宣发现这间屋子里是两溜大通铺,拿钢条和木头板子架起来的,屋子里面一股脚臭味、汗臭味、体臭味、屁臭味。不过尉迟宣也闻不太细致,他鼻子几乎被煤尘给堵住了。
老高指着一块地方对尉迟宣说,你就住我旁边吧。
一会儿又有人来送饭,和井下的饭一样,也是两个馒头一碗汤一块咸菜。
尉迟宣又给了老高一个馒头,和他挨在一起吃。
老高对这个馒头非常满意,但也取笑尉迟宣说:
“小兄弟,别看你现在只吃一个馒头,过两天你吃两个都会饿得发抖。”
“高哥,我再饿也得报答你。不是你替我说了句话,我今天不被打死也给打残了。”
见到这个小兄弟这么会说话,这老高也很开心,小声地和尉迟宣聊了起来。
“唉,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咧。你是东北人吧?咋还给弄到这里来咧?”
尉迟宣就把一路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老高也比较吃惊,说:
“咋还敢这么弄呢?我是让一个工友骗来的,说在这里挖煤赚钱快,我就跟着他过来了。干了几个月,一分钱没拿到。”
“那高哥,咋能离开这里啊?”
“小声点儿,可不敢让别人听到咧。前两天有人想跑就被弄死?咧,活一天算一天吧,再说这荒山野岭,你插翅膀都飞不出去。”
“今天早晨那个人我看好像是个说话算的,那是谁呀?”
“哦,那是这个煤矿老板的侄子,听旁人都叫他二老板。别的咱也不知道。”
吃完了,尉迟宣问怎么洗漱,旁边人听了都笑起来。
“这个后生还想洗漱,咋还那么爱干净咧。”
“洗不洗都一样,这里也没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