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盖子掉到地上,落在他脚边,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只像是视线被粘在她手腕儿上了似的,执拗般的盯着看。
眸间暗色却越来越深重浓黑。
姚海棠终于出声,却道:“你应该知道这点程度不光不会让我疼,反而还会让我更兴奋吧?”
迟铁蘸着药膏的指腹蓦地滞在半空,撩起坚硬的睫看了她一眼。
犹如无声威胁。
“还贫是么?”
“我没贫,迟铁。”姚海棠眉眼弯弯,如常般的笑。
她语气轻柔,并不焦急,似乎也没有想强调什么。
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说:“迟铁,我从来没跟你贫过。”
迟铁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直勾勾的与姚海棠对视良久。
随后垂眸,将药膏贼轻贼轻地抹在她手腕儿上。
“我知道。”
他以炙热的体温将药膏融化,粗糙且生着茧的指腹一圈一圈地按揉。
却也始终提着口气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力气又使大了。
姚海棠抿了抿唇,看着他特宝贝似的捧着自己的小手。
头颅深深埋下,低垂的漆黑眼睫几乎将他眼眸全部遮挡。
心都要化成水儿了。
须臾,道路侧方忽然传来一道滴滴按喇叭的声音,姚海棠冷不丁地被惊得一愣。
迟铁扭头儿往后看了一眼。
曹震半拉胳膊搭车窗框上,眯着眼睛嘬牙花子。
“诶诶诶,大庭广众的干啥呢,这两位同志。”
“过分了啊!”
“黏的糊的。”
迟铁又将头转回来,遂重新帮姚海棠落下衣袖。
掌心顺着她的手背下滑,最终重新将她的手牢牢裹进掌心。
没再刻意选择她的右手。
迟铁看了姚海棠一眼。
姚海棠笑得贼甜,点点头。
迟铁便松心,稍俯下身捡起盖子又抵着身体拧上。
姚海棠见此操作忍不住想:迟哥不光嘴厉害,手也挺厉害啊。
看着挺糙咋还能干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呢。
迟铁顺兜儿把药罐子溜回去,拉着姚海棠走到曹震车跟前儿,“看管处那边儿?”
“诶妈呀,”曹震都惊了,“迟哥你真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