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疯,但不能不要脸。
唐韵眼角颤了颤,问他,“殿下还想要如何?”
太子突地一笑,凑近了问她道,“孤要什么你就能给什么吗。”
唐韵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一股凉风从南北相通的后院内,吹了进来,太子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面色也精神了一些,“没料到这地儿,还挺凉快,适合避暑。”
说完,太子又低头看向她,突地道,“你过得这般滋润,可孤就惨了。”
“你就是个骗子。”
虽是一声训斥,太子的神色却已经没有了半点不悦,指腹轻轻地磨蹭着她光洁的手背,下颚也蹭着她的发丝,目光微微偏下,看着她轻轻煽动的眼睫,一桩一桩地同她清算了起来。
“走之前,你骂孤的那些话,孤至今都记得,你骂孤自私自利,骄傲自负,骂孤不要脸,孤一晚上都没睡好,惦记得清清楚楚。”
唐韵:
“你四处购买去西域的东西,更是让阮嬷嬷半夜出了江陵,引开孤的线人,孤还真就上了你的当,跑了一趟西域。”
不待唐韵反驳,太子又道,“你知道孤会怀疑你不会说实话,便同孤玩起了反间计,这一回倒是孤蠢了,着了你的道。”
唐韵:
他不是蠢,他是疯了。
她哪儿知道他会亲自去一趟西域。
太子的手指,捏向了她的下颚,声音慵懒,似是只在同她聊着家常,“你可知道,孤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一路上吃不好,也睡不好。”
唐韵的眸光下敛,没去看他的眼睛。
太子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非要去看她脸上渐渐漏出来的心虚。
“孤一路颠簸,一路追赶,总以为你就在前方,孤再赶赶就能擒住人了,一直追到了乌孙,才知道你压根儿就没来,孤才知道着了你的道,你是没说谎,但你的举止欺骗的孤,故意误导孤,知道你没去西域,别说歇息,孤连板凳都未沾,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太子思索了一阵,道,“前后统共四十七天,孤都在路上,一路奔波,风餐露宿。”
太子修长的五指突地一用力,捏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逼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四十七个日日夜夜,孤一直在找你。”
找到发疯。
太子盯着她,弯唇道,“你要是再跑一回,孤说不定,得找半年,一年一辈子。”
唐韵的下颚被他捏得有些疼,本能地仰起了头,目光被迫与他对视。
太子怕她还是听不明白,看着她的眸子,说得更为清楚,“孤的意思是,你怎么跑,孤都会将你找回来。”
不用他说,唐韵如今也知道自己逃不掉,“殿下放心,我既答应了殿下,便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