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车子收拾完了。”
何清远三句话离不开车,陆乐川胳膊一甩,笑嘻嘻地丢过来一盒黄鹤楼。
“这车给你留下了,别人我不放心。”
何清远咧了咧嘴角,叼着烟。
“咋,你这是润出去不回来了啊?”
“润个球子。”
陆乐川骂骂咧咧地说着话:
“混个毕业证我还得回来,不过那得是四五年之后。”
“,那边高中文凭不认,还得念两年澳高。”
何清远乐了,不过他也明白这哥们的内心想法,屁个学历,东大还能退学的哥们,陆乐川是真的在意这个学历?
只是想找个地方换个环境待着罢了。
陆乐川开着车,两个人在城市里面穿来穿去,不一会的功夫,陆乐川找到了一个离海边不远的烧烤摊子。两人把车压着路缘石停到一边,陆乐川轻车熟路地问着胖胖的老板娘点餐。
贯口报菜名似的,等陆乐川坐到塑料凳子上,低着头也点上一支烟,过了一会抬头,看着何清远笑。
“一会整点?”
“行,整点。”
何清远捏了捏鼻子,抬手对着老板娘要了箱啤酒。
串还没上呢,两个人就已经先干一瓶了。
咕都咕都的大绿棒子,跟喝水似的。
酒一喝,话匣子就打开了。
何清远都知道,他这哥们是不差钱,但是他也总是孤独的。
父母早年离异,塑造了他相对孤僻的性格,因此,陆乐川有一点和何清远很相像,那就是,也总喜欢把什么痛苦的感觉都自己咽到肚子里,像是独行的野兽。
值得交心的朋友,少。
他们互相彼此之间也算是知心的朋友。
喝着酒,吃着串,聊着天,仿佛亲若兄弟一般,而离别总是带着格外的伤感,海风一吹,带来拔凉拔凉的冰冷触感。
陆乐川喝的有点勐了,他拄着脑袋,又说起来了从前的高中经历。
“说真的,我到现在我也没想到你还能跟我玩到一块去。”
陆乐川大着舌头说道。
何清远抬起大酒杯子,和他撞了一个,笑道:
“哥们那时候就是不太喜欢说话。”
回忆只是带着澹澹的伤感,高中,对于每一个经历过的人来说,都是一段避之不及,却又在过后值得深刻细细品味的时期。
痛苦又煎熬。
在艰难的困境中,能看到黎明的曙光,只是等到曙光出现的那一刻,被遮挡的现实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带来时光不可逆转的遗憾。
每个人对过去都有深深的遗憾,最后都溶解在一杯杯清亮的酒液之中。
……
凌晨两点五十八分。
何清远守在机场外面的空地上,靠着车子,抬头看着一架客机呼啸着升空,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好哥们,再次远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