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姑娘,别再提过去那些恩怨了,好吗?你如今是否仍然……”
“青莲社关闭山门后,所属人员均已星散,我目下正在失业中。”欧玉贞的语气诙谐中含有些许无奈。
符可为沉吟了一下,道:“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过一天是一天,我又不想重操旧业……”
“请恕我唐突,请问姑娘家中都有些什么人?”符可为诚恳地问。
“我自幼父母双亡,仅有一位双目失明的幼妹……我之所以干这一行业,亦全是为了她……”
“我明白了,姑娘姐妹情深,但这种行业有违天理,必遭天忌,姑娘能及早洗手,未尝不是福气,将来……”
“我不会有将来,像我这种干过杀手的女人,除非嫁一个地痞流氓,良家子弟谁敢要我?因此,我有个不情之请……”
符可为一怔,道:“情说。”
“我十四岁就出道,在江湖中混迹了八年,早已习惯于江湖的生活型态,如一时回归一般正常人的生活,对我来说,必定一时难以适应……”
“当然,这是难免的,由平淡进入绚烂易,由绚烂回归平淡难。”符可为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因此,我想该有个适当的缓冲期,以资适应。”
符可为仅凝视着她,没有接口。
“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不敢说什么报恩之类的那些大道理,我愿以婢仆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一段时日,我是个很自量的人,绝不会为你增加任何困扰。”欧玉贞继续道:“到时候你如果认为不再需要我,只要说一声,我会立即走人。”
“这……这怎么可以,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的。”他想不到欧玉贞会提出这种要求:“多你一个人在身边,将会失去行动的主动性,何况你又是名满江湖的女……”
“符爷,你先听我说。”欧玉贞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人独来独往固然可获致行动自由,但亦往往出现某方面的疏失。论武功,你已修至神化境界,放眼宇内恐难找出一两个能与你相抗衡的人。可是,你却欠缺有同伴相呼应,此次覆车案事件,你先后两次遭到武功不如你的人暗算,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有我在你身边,我会随时提醒你,必定使你遭受暗算的机率降至最低限。至于我昔日的绰号,虽然知者甚众,可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却少之又少,只要你我不说,谁又知道我是昔日青莲社的杀手?”
“这……”
“除非你是嫌我出身不好……”
“我的所作所为也好不到那里去,江湖黑白两道要将我剥皮抽筋的人,可说车载斗量。”
“那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我是个守份的女人,我会扮演好婢仆的角色。”欧玉贞低声道:“你们男人大多粗枝大叶,没有女孩子那般细心,有我在你身边,我会替你留意周遭环境及不测状况,使你没有后顾之忧。”
符可为沉吟半晌,始道:“此事日后再说,你我是朋友,别再提什么婢仆了。我现在真的有些饿了,麻烦你招呼两个老怪一声,送些食物来充饥。”
“是的,爷。”欧玉贞的语气像极了婢女。
他昂然举步北行,烈日下,他那宝蓝色的身形极为鲜明刺目,远在数里外即可看到。
路右一丛灌木后,飞隼似的掠出四个年约半百像貌狰狞的人,两根风磨铜杖闪闪生光,两支长剑光芒耀目。
“小子,你还不死心吗?”拦住去路的铜杖主人狞笑:“此路不通,我大力神安永康替你招魂。”
两杖一前一后,两剑一左一右,无边杀气像怒涛般笼罩了他,气势之雄,真有震慑人心的威力。
“你们在找死!”他一字一吐,虎目中冷电四射:“在下上了两次当,估计错误,两次都伤在聚力一击之下,这次不会再上当了,以牙还牙,报应至速,杀!”
杀字声如沉雷,余音袅袅中,他不进反退,身形捷逾电射星飞,背部从身后丈余伸出的铜杖旁撞入,左肘以雷霆万钧之威,撞中持杖人的左胸肋。
“嗯……”
身后的持杖人闷声中,做梦也没料到他用背部后退撞入,杖来不及变招,胸骨折裂,被撞退八尺仰面便倒,口中鲜血怒涌而出。
这瞬间,他右手挟往夺获的铜杖,破空向前疾射,重有七十多斤的铜杖竟然以直线飞行,快得令人难以看清杖影;但见黄光一闪,杖尾无情地贯入前面两丈外,横杖准备出招的大力神右肩窝。
杖粗如鸭卵,贯入肩窝那还了得?
砰然大震中,大力神像一座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