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梨被下的一个激紧,连忙急匆匆的朝窗台处小跑了过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抱了海棠花,便连忙给君孟送了过去。
因着着急,碧梨却是没有注意到,将海棠花上刚刚新发的嫩芽儿给碰掉了些,君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冷泠泠的眼神,似是看死人一样。
碧梨吓的差点一个手滑,将海棠花儿连盆带花一起给扔了,幸好君孟已经伸手将海棠花给接了过去。
只是那轻轻的一扫,却是将碧梨给吓的腿脚直发软,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短短的一会儿的功夫,眼前却已是风云变化,周灵素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
“碧梨去将我屋子里尚未做完的小衣服拿来,闲着也无事,我将宝儿的衣服给做做。”
碧梨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夫人,对眼睛不好,我做便好。”
便是声音略有些哽咽,碧梨却仍旧是记着自家夫人还有身孕,应是好好的修养,不宜太过劳累。
周灵素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碧梨,方才但,“去拿吧,我只是闲着无事,做上两针罢了,并不碍事。”
碧梨仍旧是不肯,只是因着君孟的缘故,并不敢多言,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周灵素,其意在明显不过。
周灵素笑着摇了摇头,却也不说话,只是径直做了先来。
见此,碧梨那里还能不不知道周灵素的意思,碧梨担忧的看着君孟,若是君孟若稚子时,碧梨自是不担心,那时的君孟虽是小孩子心性,然却是在听周灵素的话不过。
只是如今,这如同毒蛇似的君孟,碧梨却是担忧不已,别人不知,她却是能感觉得到,方才君孟却是想将她给杀了的,虽不知缘由,织儿却是忍不住的颤抖。
便是平日里在怎么听自家夫人的话,碧梨却仍旧担心,在其心中,碧梨虽不是有多大的偏见,然却是仍旧对君孟多有戒备和恐惧。
君孟微微皱了皱眉,吓得碧梨连忙将眼神给收了回来,周灵素心中叹了口气,只好对着碧梨摆了摆手,却又怕这姑娘太过倔犟,复又出声道,“碧梨快去吧,我还等着呢,你家夫人我捂了一冬,却是快长霉了,去吧!”
碧梨眼眶里的眼泪转了又转,隐晦的看了一眼君孟,不待君孟在此皱眉,碧梨方才一步三回头的朝暖屋外面走去,只是眼睛里的不放心,却是显而易见。
周灵素待碧梨走远了,叹了一口气,方才道,“小孟,可是又记起阿颜了?”
虽是在发问,然其语气却是无比肯定,君孟似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取了帕子将海棠花上几乎不可见的灰尘耐心的一一擦去。
周灵素却也不强求,给二人各自倒了杯热茶,便只是笑眯眯的等着对面那人,似乎并不着急,便是一丁儿尴尬的神色却也全无。
许久,君孟擦了数十片指甲盖大小的海棠叶,微微叹了口气,方才道,
“阿素,这海棠花儿呀,真真儿是苦情的花儿。像她的,喜爱她的,皆是并无一丁点儿的好结局。我与阿颜如是,海棠花儿亦如是,我觉着我应是恨极了这花儿,如今却是一丁儿的怨恨也无,瞧着只有满心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