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叔叔,后来呢?朱颜死了,那个卢管呢,他死了嘛?”周慈扬问得很认真,他知道若是不听便罢了,不过是莞尔一笑,若是真真叫人与你讲了,
不论故事如何,却是要有始有终的将故事听到最后,君孟伸手揉了揉周慈扬的脑袋,声音低哑,
“后来啊,后来卢管九死一生的从边城活了下来,求了假,荣华富贵也好,报仇雪恨也罢,都不敌他心中一个朱颜,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他归来之时,海棠花也开败,他的阿颜已经葬在了那厚厚的黄土之下,他在看不到那个言笑晏晏的活泼女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慈扬总觉着自家这个君家叔叔,似乎很是不喜欢这个叫什么卢管的,只是这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更何况这世上的事本就不可能事事如意,便是像他这般年纪的人都明白,更何况是叔叔辈的人呢?
“那君家叔叔,朱颜其实也算是被卢管他大哥害死的,而且他大哥也想要置他于死地,后来卢管和他大哥怎么样了?”
君孟的眼神渐渐的幽深了起来,“怎么样啊,知晓朱颜离世的缘何之后,卢管自责不已,他和他的阿颜已经死别,他在不愿意离开,便在朱颜的墓前结草而居,在没离开过那个村子一步。
至于他大哥啊,听闻后来带着他的狼子野心死在了摄政王的屠刀之下。”
周慈扬砸吧了下嘴,“可是,君家叔叔,卢管不恨他大哥嘛?传奇里不都是讲血在血偿,手刃仇人的嘛?卢管就这样放过他大哥了嘛?
我记得前面里的故事,也是因为他大哥的出现,才致使他娘跟他爹合离,从而叶家恨上他娘,故使计叫他娘一尸两命的嘛?
这杀妻杀母的仇恨,卢管他便这样轻易的就放下了嘛?这个朱颜是不是死得有点不值得,这那里是良人,简直是狼人嘛?也太蠢了些,叫人可悲可叹啊!”
杯子在指尖起了又落,落了又起,似是心下起伏,君孟垂着眼眸,“这世上的事,到底不是讲个黑白分明,更不是轻易如血在血偿,至于那些仇恨,便是时间在是漫长,却也不可能相忘。
若是那卢管,有慈扬这般通透,想来却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的境地。”
周慈扬素来喜爱旁人于他的称赞,便只是略微一二小词,也同样爱若珍宝。
只是周家的人,素来不喜张扬,便是他这周家打小少爷,脸皮儿厚了许多,却也得谦虚一二,若不然显得他们儿不是一家人,更何况他姐姐素来不喜他这秉性,若是知晓,却是少不得他一顿排头,
故而周慈扬却是面上一片羞涩,眼神儿飘忽,只是小脸儿却是红红的,叫人看了更觉着他是个羞涩的少年儿郎。
“嗯,这个,君家叔叔,这却是有些叫人不好意思的,只是这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便是在是动人,却也当不得真,故而你许是别在难过可好?
这大冷天儿的,若是染了风寒,却是怪受罪的不是。”
“是啊,不过是个故事,缘何便叫人这般的当真,这般的当真?”君孟似是在回答周慈扬,又似是在问自个儿,渐渐儿的又怔怔然,
周慈扬瞧着便是一阵头疼,然他现下却也明白,若是他这个君家叔叔自个儿回不过神来,便是他在用心却也是惘然,除去这般儿等着,他却也无可奈何。
细细儿揣摩这下,这故事瞧着便是不完整的,似是少了前半截儿,然到底却也能叫人明白究竟儿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