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自然也还有承平帝的手笔在里面,因着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他到底却是辜负了发妻,少年夫妻,本以为却也能求个白头偕老,奈何终究却是郁郁而终了。
故而承平帝心下的种种自是希望自个儿的继任者能从一而终,故而武龄安自幼知晓的便是,白首一人心,至死不相欺。
朝中诸臣为着自个儿的利益,自是不愿意帝王一生只一人,身旁在无二色,然女帝,为着世俗的伦理纲常,便是心下如何,他们且也不会逼迫女帝选妃。
历来帝王选妃,多是为着平衡各方势力,而李氏历来游离于大周的朝堂之外,故而后位在李氏手中,纵然有人心下不满,且也生不出旁的事端来。
因而不论李恒是否待武龄安有情,只他恪守自个儿的本分,将来伴在武龄安身侧之人便只会是他一人。
在则武龄安于美色上本就没甚喜好,她的心胸里装下的唯独这大周的万里山河。
只这人这般儿的情愫且也叫人心下生趣,却也不讨厌。
武龄安的眼中多了些许的笑意,轻轻掖了掖薄毯,将这人一脑门的冷汗慢轻轻擦拭干净。
玄衣女子拎着食盒进来之时瞧见的便是自个儿的主子出奇的柔软,心下一跳,面上却是半点儿也不敢显露出来,将食盒置在挨外间的桌案上。
缓了缓,便连忙上前低声恭敬道,“主子,膳食备好了,请先用膳。”。
武龄安默了下,微微颔首,玄衣女子心下松了口气,说罢,便径直儿去将方才一道儿拎来的热水倒进铜盆之中兑下,待武龄安过来净手。
武龄安微微抽了抽自个儿的手,这人却是拽得生紧,瞥见他那皱起的眉头,武龄安心下叹了口气,却也不强求,
径直低声吩咐道,“将膳食端过来,气味重的便罢了。”。
“诺。”,玄衣女子心下一跳,却也不敢多做他言,连忙将兑好的温水捧了上去,与武龄安净了手,便挑捡了谢清淡的膳食奉来上去。
武龄安就着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祭奠好自己的五脏庙,
玄衣女子纵然心下骇然,却仍旧是半点儿也不敢冒犯,她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尤其是来北境之后,更是如此。
虽则二人早有婚约在身,她们这些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却是半点儿也不知自个儿的主子竟是与这位有这般深厚的情谊。
心下纵然是万般揣测,手上的功夫却也不曾耽搁,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残局收拾妥当。
“丹九,今日孤便不回云中了,那些个要紧的折子取来此间,遇事不决,径直报与君将军与怀恩侯便是。”。
“诺。”,玄衣女子心下骇然,却是半句劝慰的话却也不敢说。
“去寻张大夫,固之的膳食该如何,且叫他拿出来个章程来。与京城去信,送两个太医过来,非圣手不要。”。
“诺。”,玄衣女子心下叹了口气,自个儿主子这般任性,却是第一次见,便是她自个儿命悬一线之时,却也不过是将就忍忍便罢了。
而今竟是这般儿的任性,当真儿是不智,不过主子的事,却也不容她一个仆从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