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哥上前挨着坐,
人前有话不好讲,
半真半假喊口渴……
清清亮亮的歌声,像一瀑清泉,从高山流泻,如一道清风,在幽谷飘回,南宫或听得陶醉了。
在苏州,他也听过不少名伶之歌喉,那时,他还以为挺不错的,现在,拿她们与阿羚的歌一比,便显出阿羚的清纯婉丽,而不像名伶所唱的那么浓艳。
不知不觉中,阿羚已挨着南宫或坐下了,一种极为清纯的幽香袭入南宫或的鼻中,南宫或的心不由一颤,想往边上挪一挪,却又未动。
阿羚那双狐一般的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南宫或,在那里边,有一片水汪汪,她的双颊也有了一种雾一般的红晕,她道:“南宫大哥,你有没有你的‘背水妹妹’?”
南宫或心中“格登”了一下,道:“有……有吧。”
阿羚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便这种失望一闪即逝,她接着又问道:“她美吗?”
“美,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她……很可爱!”
“有我美吗?有我可爱吗?”
“各有千秋吧,你小小年纪,人小鬼大的,怎么尽问这些问题?”
“人小鬼大?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后山甘湾的柳儿姐十六岁那年便出嫁了,你看我,像个小孩吗?”
她似乎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便那么迎着阳光,面对着南宫或而立,她的衣襟后面很饱满,身子匀称丰润,一阵风吹过,两络乌黑的鬓发飘到眉梢,她用右手手指向后一掠,耳根脖颈顿时显出一种细嫩鲜亮的白色来。
的确,她已是极为成熟的女人了!
阿羚把她优美的身躯在南宫或面前站成一道风景。
南宫或有些尴尬,他装作沙子迷了眼般去揉自己的眼睛,借此避过阿羚那双狐一般的眼睛。
一只山羊不知趣地凑到阿羚的脚边来啃草,被阿羚一脚踢得飞跑而去,“咩咩”直叫。
南宫或忙道:“呀,日头都当头照了,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将羊赶回去吧?”
阿羚道:“你赶吧,你不是说要挣二十文钱吗?”
南宫或笑了,道:“早知这样,还不如便在家中陪着陈老前辈,我看这些羊比你爷爷的脾气还怪。”
阿羚“扑哧”一声,笑了,笑得那么灿烂,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她一把抓过牧羊鞭,道:“算了吧,羊被你赶丢了,挣不到二十文,反而要赔进去三十文钱了。”
走在羊群以及阿羚的后面,南宫或道:“陈老前辈该是已经烧好饭菜了吧?”
“你倒真像个大户人家的人,自己回去动手吧,他烧的饭,羊都不爱吃。”
大户人家?南宫世家不是大户人家,还有谁是大户人家?
回到家中时,远远地阿羚便叫了声:“爷爷!”
没有人应。
围好羊,阿羚又叫了几声,竟还是没有人答应。
南宫或与阿羚的神色不由齐齐一变!
南宫或不由想起阿羚所说的事,会不会是陈老药的怪病又犯了?
二人分头四处寻找,最后还是阿羚找到了陈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