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梁京白丢掉毛巾,左手虎口卡上她脖颈与下巴的相连处,佛珠挤压着她皮肤,迫使她抬高脸,接受他倾覆而来的双唇。
暴烈的吻,发泄着他的情绪,侵吞她的一切,将她占据得寸土不留。
强势的令人颤栗的啃噬。
她重新在他的瞳孔深处见到狠戾的疯狂。
他却分明还没够,分明还想挖出整颗曼珠沙华。
他压倒她在床上时,撑起身体暂停了十几秒。
在这十几秒里,黄清若看到他清薄的双眸里已不见先前翻涌的情绪,恢复成清醒又平静的眼波。
反而愈发透露出他的叫人窒息的气场。
虽然他一个字也没讲,但黄清若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无声地通知她,他要对她用强了。
黄清若闭上眼睛。
梁京白重新抵下来。
一个失控了的疯子,是没有对她节制的,也是没有对她怜惜的。
何况今次顺利得不真实。
过去困扰着黄清若的应激反应,好像突然消失了。
真真正正的一次消失。
她没有喝酒,没有吃药。
他也没有燃香。
黄清若做回了正常人。
终于结束了之后,梁京白直接下床走了,没有半点温存。
黄清若那会儿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浑身是足以溺毙她的汗,她累得睁不开眼去看他在干什么,只能用耳朵捕捉到他窸窸窣窣的动静。
然后随着关门的声响,动静消失,房间里归于寂然。
那扇破掉的玻璃还在往里漏着风雪。
风雪声在屋中寂然的反衬之下愈如鬼哭狼嚎,也逐渐冷冻了她和梁京白先前氤氲出的所有滚烫和火热。
在身体的热量退去至生出凉意的时候,黄清若揪过被子,裹住了自己,汲取暖意。
她等着梁京白什么时候回来。
可一直没等到。
黄清若便自己爬起来。
穿好衣服,她在屋里走了一圈。
梁京白的行李都还在。
垃圾则全部被清理掉了。
这里的“垃圾”不单单指刚刚他们床笫之间新产生的垃圾,还有之前桌上的那些饭菜和那瓶酒,全部都和梁京白一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