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有原则了。
当然,这些恼火和烦躁,黄清若都没表现出来。
她克制住了。
就是克制得很难受。
黄清若已经很久很久没觉得默默地消化自己的情绪是件难受的事情。
所以软骨头也有软骨头的好处,她能少遭罪的地方,不仅在于能减弱存在感减少被欺压的机会,也在于训练了她个人情绪的稳定。
情绪不稳定的她,好像成了一个能够肆无忌惮发脾气的大小姐。可她并非公主的命,要什么公主病?
怪来怪去还是得怪先前梁京白的燃香。
燃香后遗症,不仅将她暗藏心底多年的对梁京白讳莫如深的特殊情感诱发出不该有的膨胀想法,还使得她控制情绪的能力变差了。
而当下萦绕
在黄清若胸臆的占据主导的情绪,其实反而不是恼火和烦躁,还有强烈的嫉妒。
对管乐的嫉妒。
黄清若看着梁京白。此刻的梁京白看起来比她情绪稳定多了。
他也在看着她。
更准确来讲,他可能是端详。
「还有什么要再说的?」梁京白问。
就算有要再说的,黄清若也控制自己别说。她得恢复自我的控制能力。
鉴于梁京白似乎认为她还应该再说点什么,黄清若回答:「要不六哥提醒提醒我,我还有什么需要再说的?」
面前的女人没什么表情,呈现给他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寡淡。与她此前求他别停下的样子,判若两人。梁京白的神情随之也漠然。
要他陪她试的是她,她对他的一切举动仿佛逆来顺受,偶尔的反抗最终也以她的妥协告终。可越是这样,越显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梁京白目光与口吻皆无温度地启唇:「不说我说。」
黄清若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他有什么新鲜话。
结果梁京白只是扒开来她身上的印记。他打上的印记。
然后用他很擅长地平淡的语气道出警告之言:「你的病我自有安排,做事考虑后果。别再有愚蠢的行为。」
他的手机又在震动了。
他对她的警告是在他手机的震动中讲完的。
黄清若能瞥见他的手机屏幕。
这回显示的并非管乐,而是梁崇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