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因卓桑柔在宫中被陛下申饬杖责的事已传开。
又听闻郑家因此全家被贬出京,吴家众人更是惶惶不安,生怕受卓桑柔的牵连。
赵氏本就对这个儿媳不满意,若不是当初儿子死活要娶,两人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她也不会被逼同意这门亲事。
结婚一年多连个屁都没有生出来,成日里只知道四处招摇攀交,活脱脱就是个惹祸精。
再一听都是她惹得陛下不快,言语挑衅镇国公府。
赵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坐在下首被吓的如鹌鹑一般的儿子。
又气又心疼,指着鼻子骂:“娶妻娶贤,当初我是如何同你说的,让你娶了你表妹,两家知根知底,你表妹人品好又知书达礼。
可你非要看中人家的好颜色,如今倒好四处给你招惹祸事,这样的儿媳如何能要得?”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眼下可怎么办?”吴广升今日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初他是看中了卓桑柔容貌好,会哄的他高兴,才一门心思想要娶她入府。
可时日一久,他发现卓氏的温柔小意不过是装出来的,成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与人攀比。
他身边的同僚夫人都快被她得罪遍了。
“事到如今你才来问我还有什么用?”赵氏气的直拍桌子,“你若还想再仕途上有所建树,趁早打发了这个祸根。”
“母亲您是让我休妻?”吴广升诧异道。
“这样不贤不孝的媳妇还不趁早休留着过年?”赵氏气的拿扇子扇他。
“是是是,一切听母亲的。”吴广升吓得连连躲闪。
另一边,冷宫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里,不时传来“啊啊啊”的声音。
一个身披黑色绣金线凤凰纹披风的人走进院落。
破败的院落四处透着荒凉,破败的窗户里,黑的连阳光都照不进。
里面不时传来怪异的叫声,即便日头当空,这里依旧显得鬼气森森。
女子精致的眉头皱起,嫌弃的捏起手里的丝帕捂住口鼻。
“皇后,您何必亲自过来,这里污秽不堪,这疯妇人,只怕会污了您的凤眼!”桂嬷嬷扶着皇后,小心翼翼劝道。
“无妨,本宫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竟叫陛下这般惦记,甚至她生的儿子都压过本宫的皇儿。”
孙琼珍看着摇摇欲坠的门道。
话落宫人押着哑奴走到了院外。
陌生的环境令哑奴狂躁不安,四个宫人才将她压制住。
“啊~”哑奴拼命的挣扎,嘴里不停发出惨叫。
“让她抬起头来,本宫瞧瞧!”孙琼珍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长相。
侍卫忙上前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孙琼珍看了半晌,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这妇人如今面容枯槁,两颊凹陷,看着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这样的女子即便不是半老徐娘,也看不出她年轻时有多美,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陛下惦记了这么多年。
这叫她情何以堪,她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亦或者才学样样都是拔尖的。
可她与陛下二十余载的夫妻,她始终走不进陛下的心。
她竟然败在这样一个女子手里,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桂芬,你说她年轻的时候美吗?”孙琼珍看着哑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