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铎看向肖岷,虽然他尽力表达友善,但是目光中仍然藏不住审视的意味,让人细品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听闻肖先生光顾苏城,让我这老头子怎么能坐得住呢,更何况我也是半个玉安人。”
夏振铎脸上挤出热情的笑,主动把手伸过来。
肖岷内心是从容镇定的,但他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伸出双手握住了夏振铎的手,还特意表现出激动的神情。
往往这样的表现都是权威人士乐见的,他们习惯了鲜花,掌声和仰慕,肖岷深知这些,所以今天就满足给他,口中还说:
“夏省能亲自接见我,让我受宠若惊,晚辈未主动登门拜谒,有失礼数,还望夏省谅解。”
夏振铎对肖岷这番谦卑心中满意,他心中思忖,看来还是官高有威,我那江兄弟栽在这人手里,最大的原因就是身无官职,如果肖岷面对的是我,随便他折腾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拿捏一个商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夏振铎见到肖岷的卑微态度,心中也放下了一些戒备,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立刻以一副慈祥的面容示人,
“肖先生,我们是半个老乡,你就别称我夏省了,今天我们属于私人会面,里面不掺杂官职,你可以叫我叔叔,也可以称我一声老爷子都行。”
“好,既然夏省不见外,我只能从命了,叫叔不敢高攀,还是称您老爷子吧。”肖岷内心对夏家品行不赞成,所以也不想有亲切的称呼。
夏振铎鹰眼瞬间一眯,心中也衡量出肖岷是与他定了界限,但是表面什么也看不出。
“好好,随你怎么称呼。”夏振铎很随意的说。
说话间,夏振铎已被迎到沙发上坐下,这是一个独立沙发,是今天特意为他准备的。
夏维希为父亲倒上茶,也又重新给肖岷添好茶。这时,肖岷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卷轴拿出,向夏振铎双手捧着说:
“老爷子,由于匆忙约见,实在没有合适的礼物,但我手上有一幅《三菊图》,这是现代着名画家碧雅的作品,这是独版,今天我带来送给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夏振铎显然对这幅画不感兴趣,他家中收藏很多古代名画,哪一个都胜过这《三菊图》的价值,但他听到碧雅的名字,双目才有些明亮的神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碧雅就是上官家的那丫头,这丫头这些年确实很有名声,她画的我就收下,也许将来她的名声更大,她的所有作品都会增值。”
夏振铎说完用眼神示意在一旁的儿子,夏维希赶紧双手接过肖岷手中的卷轴,然后当面打开这幅画。
当画卷在三人面前展开时,画卷中三朵菊花艳丽映出,每一个逼真的花瓣,都是一笔而成的完美线条,这三朵菊花就像开放在室内一样,整幅画中没有半点败笔。
看到这幅画,即使见过众多古画的夏振铎,也不住的点了点头。
“肖先生费心了,我们是同乡,不用那么客气。”夏振铎最后还是表达了谢意。
对肖岷表达完感谢后,夏振铎就一本正经的对肖岷夸赞道:
“肖先生是一代枭雄,为国为民做出很大贡献,也是新时代的先锋,让我这老头子佩服。”
“老爷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实在承受不起您这样的赞誉,我做的事情也是应该做的,而且不止我自己在做,有千万人士都在为这个国家和民族付出。”
肖岷保持谦虚谨慎,回答的滴水不漏。
接下来,夏振铎又聊了关于他在乌江省执政时的一些见闻,但是没提到江明楼的半个字,这些他是不会透露丝毫的。
直到现在,肖岷也不知道夏家与江明楼的历史渊源。
在他们聊了一个小时后,夏维希在一旁接了一个电话,他打完电话就对肖岷说:
“肖先生,现在距离晚宴时间还早,我在会馆安排了一场歌舞,您可以随我父亲一起欣赏。”
肖岷虽然一直态度谦卑,但他心里时刻戒备着,自从来到这个会馆,夏维希每一个安排,每一个提议他都会缜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