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小心翼翼道:“有只野山魔猪跑进去,啃坏了桌椅。”
“怎么不拦着?”离渊咬牙。
“属下……”魔族头上的犄角微微泛红,君上只让他看着那洞窟,又没有说不让其他人进去,而且进去的是一头猪,又不是人。
他横着眼睛道:“属下被撞飞到隔壁洞窟了,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可不能怪他。
离渊看了一眼殿门口,冷冷道:“把他拖下去。”
他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近侍了,反正不顺眼就换,他不干有的是魔干。
少年唇线抿直,面色苍白无力,他重新坐上王座,咳了一声,强行压下咽喉里的腥甜道:“还有……把边关的水镜调给我。”
来看看那帮人是不是又派人来了。
很快便有魔族从殿外走进来,黑翼单膝跪地禀报,“参见君上,水牢里的那些人族修士怎么处理?”
“老样子。”离渊眼皮都没抬一下,单手支着下巴,长腿交叠在一起,闲适散漫。
之前远远看过一眼,惨不忍睹,想到那血肉模糊的骨架,黑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君上上哪寻的刑罚。
先将人放在水牢中浸泡,让那些长尾蛆虫啃咬皮肉,在将人捆绑着四肢困在木板上,依次剜下四肢和眼珠,甚至还将其下颌卸掉。
还得天天喂药,不让人死,一天十几遍,来回折腾着,还派了专人看护,他们连咬舌自尽的资格都没有。
另外一批就好些了,只是关在了地牢里,正常关押,每日还会送上好饭好菜。
不过他们自诩正道人士,死也不吃,他们的储物袋和法器都被收了,不少修士被饿的东倒西歪,都成皮包骨了,就是不吃。
只有少数的几个修士吃的挺香的,经常会将另外几个嘴硬修士的饭菜吃的精光,甚至还会去找魔族多要点饭菜。
黑翼离开了宫殿,起身赶往地牢,越过惨叫被捆绑起来的修士,一旁的几个魔族微微颔首。
地牢里的灯线昏暗,一间牢房里的修士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他们对立而坐,一帮瘫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不注意看都要咽气了呢,另外一批面色红润,看见黑翼很是激动,还有人主动给他打招呼。
“呀,哥们儿又来了?”带着胡须的青年伸出手招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有奶就是娘。
虽然他们被抓了,但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比在边关巡逻好玩多了,他倒是很舒坦。
黑翼皱眉,“人族,别和我套近乎。”
“最讨厌你们人族这嬉皮笑脸的模样了。”
叶远山摆摆手,“我这模样总比他们那帮棺材脸好吧,你们优待俘虏,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八岁小儿,我还不想死。”他扒着铁栅栏,挤出半张脸来。
他的儿子叶青山还等着他回家呢,他还不能死,但也不能老关着啊,容易憋出问题。
黑翼被那张变形的脸吓了一跳,往旁边站了站,颇为嫌弃敲了敲铁栅栏,“知道自己是俘虏,那就得有个俘虏的样子。”
闻言叶远山看了一眼一旁的锁链,熟练的将其拉了过来,拴在了自己脖子上,“这样可以了吧?”
黑翼:“……”
“这是套在脚上的。”
叶远山无所谓的笑笑,“都一样呢,我都不嫌弃脚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