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贞、袁庆、黎子祯三人一组,贺远带着两个队员一组,何山也带了两人一组。
其他人都是雇的小混混,这种时刻根本上不得台面。
到了地方,何山说道,“贺科长!保密的原因,我们五个人只能负责守住门口和后门,进去的话肯定露陷,厉处长坚决不允许的。”
贺远点点头,“后门你放三个,前门两个就行。”
何山就直接带人去了后门,贺远走前门,那两个队员就留在大门外。
安幼贞等三人已经进去了,坐在里面一桌喝茶水。见他进来就招招手。
贺远刚一坐下,立刻有人端着套茶具过来,这是一套盖碗茶。
盖碗茶包括一个茶盖、一个茶碗和一个茶船。这套茶具雕龙画凤,十分精美,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时,一位身材瘦削的茶师拎着极长的紫铜长嘴壶走了过来。他的右手提着油光锃亮的紫铜长嘴壶,壶嘴长达两尺多。
来到近前,他的左手五指分开,分别夹着茶碗、茶盖和茶船,迅速地将它们放在贺远面前。
接着,将一撮茶叶放入茶碗中,然后微微弯曲膝盖,将茶壶高高举起,置于头顶之后,双肩之上,做出一个“苏秦背剑”的姿势。
突然,长壶嘴里喷出一股热流,像一条青龙吐出泉水一样,将茶碗冲满。然后他迅速地提起壶止住水,桌面竟然没有一滴水漏出。
最后,他依次把茶盖盖上,拿着茶壶向几人一拱手,转身就走。
整个过程非常流畅、利落,他一言不发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真是神奇到令人惊叹不已。
贺远微笑鼓掌。
这种饮茶规矩重庆也有,安幼贞等人都是见怪不怪,贺远是北方人,刚来不到一个月,又经常忙于工作,像今天这种享受似的娱乐还没有尝试过。
他这里鼓掌,堂后一阵笑声,转出一个身材魁梧,五捋长髯的壮汉来,他有四十来岁年纪,一身道袍,看着不但没有仙风道骨之气,反而给人一种紧张压迫的感觉。
他身后一字排开,跟出来七八个青衣短打的汉子,手中拎着棍棒,面露不善。
大堂里寥寥几桌人都吓了一跳。
这时还没到中午饭时,店里人不多,那几桌都被驱赶进了一间小屋,只剩下贺远这一桌。
贺远笑道,“这是到了袍哥的堂口儿啦?”
安幼贞无奈苦笑,“看来是了。”
那大汉哈哈大笑,“几位远来的贵客算是说对了,我这里正是成都袍哥的一个堂口,五湖堂!”
安幼贞冷冷道,“我们虽然是远来,却不敢称贵客,你们要是不让开的话,等下大家怕是要刀枪相见。”
那大汉道,“我们五湖堂对贵客以礼相见,贵客难道要刀兵相见嘛?”
袁庆拧眉说道,“咱们是重庆军统站的,来这里抓捕要犯,什么袍哥,堂口的,对付我们可不好使!信不信我们一个电话,把你这里拆了!”
大汉撇了撇嘴,“年轻人说话,看不出眉眼高低,你是国府的人,难道我就不是了?”
说着从道袍里怀,掏出个证件,打开来晃了一晃。
黎子祯轻声念道,“成都警备司令部中校参谋官钱汝昌。。。。。。!难道你是个军官?”
那个大汉钱汝昌又打了个哈哈,“惭愧!混了半辈子江湖,到了退伍还做了回军官,我这军官证可是如假包换。”
贺远、安幼贞并不奇怪,这时候各种江湖会道门多如牛毛,为了为我所用,国府发出不少委任状,将江湖会道门纳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