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地方,可惜没有观众,不,借网看的人也算是观众吧?今次,这天武的建筑只是刑场,是处死臭虫的屠宰场,管它跨越几千年、管它光耀齐天,终究只是建筑,没什么好怕的,去,去战吧。
当他从圣环殿跳落,静滞的圣痕终于睁眼,不再是寂静的塑像。
握紧剑的圣痕知道最恐怖的敌人现身。无用说任何话,他明白面对强敌时多狠毒的语言也不能表达信念与勇气,唯有动作、唯有简单直接的动作能表明意志,告诉敌人他必胜的决心。
长剑高举,那双蛇盘绕的剑身花纹险恶又美丽,锐不见光的剑锋更反射白光,证明它的主人更加危险非常。
借网连通竹的视野,葛瑞昂这般。当然,危险只针对常人,连他都认为棘手的圣痕面对竹仅仅是只渺小的蚂蚁,试问一只蚂蚁再勇敢,又如何能与那通天的巨人抗争?
“你举什么?举你的破剑给我看?你记不记得我?记不记得我是谁?全他妈的怂狗王八蛋!记得了吗?记起来了吗?呼…你不会梁语?无所谓,嘿,我无所谓,多骂你几句,多骂你几句…”说着十年前砸他时的话,竹盯着圣痕,想他的眼中找到闪烁的恐惧,却只看到毫无波澜的神情,“蠢猪,贱种,他妈的…你装什么?装什么了?你觉得可以打过我?还你妈的死着张臭脸,等我给你捏爆是吧?”
圣痕还是沉默。
竹收口,心里有种落寞,不,失望,是失望:
是这家伙不懂梁语,还是自己的脏话没用?面对杀过自己,害过自己、给自己痛和死的人,却不能对峙与逼问,不能辱骂他,看他恼怒的丑态,更不能问他直面自己是何感想,会不会后悔、害怕,会不会跪着流鼻哭饶,会不会吓得失禁拉裤裆…
“你去死吧。”
不,即使他听不懂,难道自己就不该骂?去他妈的。自己就是恨、就是不爽,就需要骂他的全家,干什么管他能否理解?没必要,没必要。哪怕他不记得自己,哪怕不是他的军队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一切,也必须宰了他。只有宰了他才能舒服,才会有痛快的爽。复仇?复什么仇?宰他,看他临死的丑样,还抒发什么感情?宰,杀,宰杀就好。
于是他出手。
那挥动的钢棱刺不紧不慢,圣痕能轻松看清,却没有躲避,没犹豫地挥剑,竭力迎击。
“那柄圣器名为帝之刃,曾是武神的配剑。真大胆啊,他竟不躲避,”对于圣痕的勇敢,葛瑞昂夸赞着挖苦,“记得带回那柄剑,存世的圣器属它最为珍贵。”
“别废话了!”钢棱与剑刃即将相撞,竹的脸是兴奋、眼是自信,“宰!宰了他!”
圣痕听着陌生的语言,神情仍无波澜。坚定是他的眼、勇猛是他的心:
害怕?三年前,曾击破瑟兰、攻入晨曦的圣痕怎会害怕?持有帝之刃,统帅帝皇利刃的圣痕,给长眠于晨曦的背叛者留下伤口的圣痕,取回帝皇圣血的圣痕早已把害怕与恐惧舍弃。自己有的只是决死的勇气,即使面对无声屠戮圣者、圣徒和他们大军的东西,也绝不退缩!
圣痕虽如此畅想,却在下一刹听到清脆的响,知道是钢棱与长剑相击,着实想笑出不甘的苦涩:果然,天地般的实力差早已注定结局,不会有意外、不会有任何意外。
“真快。”葛瑞昂已合眼,知道钢棱会把长剑压迫,接着砸中圣痕的臂膀,弄得血肉飞溅。
但落地的是折断的钢棱。
因为预想过的场景里并没有如此惊悚的画面,圣痕和葛瑞昂不禁愕然,竹更陷入失神的呆滞。
疾速后跃的圣痕锐利至极,速度更快过出剑,可他的脸色阴沉,神情已是犹疑:
好弱,好弱的力量,他怎可能弱至这样的?不可能,没这种可能。哪怕不是他消灭帝国的两大军团,圣者和圣徒也确实给他干掉。这朝晟人不可能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可剑与眼以及祈信之力带来的感觉不会出错…面前的敌人就是这般的——弱。
而竹仍对着钢棱的缺口目瞪口呆:
钢棱断了?怎、怎会?不可能啊。不对啊,绝对有问题,跑,快跑!不、不能?怎不能逃跑了?本源呢?自己的本源呢?本源他妈的跑到哪里去了?本源的感觉没了…不,与本源的感觉没了!被隔断了,被很近很近的东西隔断、阻止…
竹环顾竞技场,看着竞技场的光竖起毛发,牙齿止不住地打颤,甚至感到尿意的胀痛要在下身喷涌,险些忍耐不住。
而他的慌张自然给已有头绪的圣痕捕捉到:
竞技场?竞技场吗?是帝皇的竞技场!是帝皇!是帝皇!帝皇的建筑削弱了他!甚至、甚至…甚至消除他的本源、废去他的力量!大胆吗?对,很大胆,可、可更是兴奋啊!没错,要印证猜测属实与否,就战吧!继续与这朝晟人战吧!
圣痕的剑锐利,速度更是锐利,锐到划破声音刺向无措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