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生俱来的使命。”
“别开玩笑了!茉亚你在说什么啊?赶快去告诉他、告诉他事情、特罗伦人、帝国都会乱套,让他先回应一些祈求,起码给各地派发、制造些衣食药物,起码、起码先稳定——”
“我说过,我不会告诫他。”
想转身的阿尔让她抓紧肩按住,唯有尽力扭过头,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一缕垂落的灰:“你、你…茉亚,你听我说,不论是谁威胁、命令、骗你这么做,别管他们背靠哪国势力,都不要再听信他们了!如果事态真的失控,会死很多很多人啊!会比十来年的战争死去更多的人啊!”
“这是我的抉择。”
“茉亚,你究竟在胡说什么呀!你这样的话、这样…我就去找统领!去和他说明白——”
“朋友,他不会见任何人。”
“为——”
“朋友,你没有发现吗?曾时常拜访他的两位混血者已久未来过。”
“你是说前行者的长官和那位女士?他们…”
“现在的他不相信我以外的任何人。倘若你坚持与他沟通,反而会燃起他的怒火,引他做出诸如伤害你、伤害别人的行为。”
“茉亚,你、你——”
那双手终于离开肩膀,缓缓拢向他的腰,将急切束缚在轻柔的拥抱里:“朋友,为了你自己,为了他,为了我,请你接受我的恳求——答应会给我那承诺。”
陷入这温和的怀抱,阿尔想挣脱却是无力,嗫嚅良久后终是咬牙放弃:“好,我答应,但——”
“请不要多问。待临近那时间,我会帮你脱身。”
仍欲追问的他却给忽然拍开门坏笑的愁盯得合住嘴讪笑:“妈妈、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茉亚轻推阿尔的背帮他站起身,好让笑着跳来的女儿枕住膝撒娇,“朋友,你先出去吧,我要和愁说些母女间的小秘密。”
待阿尔逃窜般冲出房门,她挑起女儿那与自己相仿的灰发,眸里的颜色更深:“见到爸爸了?”
“妈妈,爸爸好怪啊。我喊了好久他才注意到我,好像是在找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是的,爸爸有他的事要忙。你收到他的礼物了吗?”
“嗯,妈妈,哪有什么礼物啊,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就喊我出来了。爸爸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呜呜…”
“不,爸爸他已将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你。”
“啊?唔,妈妈你说什么啊…真是的,怎么你也学小法哥哥一样说些没头脑的话…”
“爸爸他的礼物是血、是帮我取走你的血。”
“血?”
“愁,听妈妈说,你记住、你定要记住——今天爸爸他已将我那流淌在你身体里的血取走,这是我们所能送给你的最珍贵的礼物。”
女儿眨动的眼好像洁净的灰水晶,闪烁着清澈的暗色:“妈妈,是我听不懂,还是你变——小笨笨了?爸爸他只是拍拍我的头,我可没有流血啊?不对,你是说取走血…什么意思啊?”
“以后你会明白的,会明白的…”母亲没有回答,仅是俯身吻住女儿的额头,眸里的灰像无风的海,“你会明白的…”
这时,阿尔已敲开塔楼中层某间宿舍的门,将正锻炼得满身淌汗的法普顿拉上楼梯道,抓紧他的肩前后摇晃:“小法,我那些朋友走的时候有留护甲给你们吧?”
“啊?当然有啊,那几十具护甲本来就是给我们示教用的。哥哥,你问这做什么?”
“好,有就好,有就好…小法,快带我去,我必须从里面拿些圣岩——”
“你要圣岩?哥哥,这——”
“别问那么多了,快带我去吧,情况非常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