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株苗都长得笔直鲜嫩,算得上好苗。
阿桥拿过他的笔记本写:「有些根系在坏了,右边那十株根太弱,过不了冬。」
学生看了一眼,“那可以种大棚里啊!”
阿桥反看他一眼,写出的字无比嫌弃,「长得瘦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吃的!」
【要吃就吃最美的,这营养不良的苗,种着都浪费土壤。】
【种它,还不如多种些别的。】
阿桥没在纠结那盆,继续游走在培育架之间,小手一挥,豪迈地将几百盆幼苗摁死在摇篮里。
看着密密麻麻的大红叉,学生们终于有点点理解到为什么村庄那边能种出那么多而好的蔬菜,安全区只有东南西北风。
如果他们不狠心,将这些或脆弱或腐烂的苗种进地里,不仅耗费人力财力,更是耗费时间,耗费土壤的营养,耗费幸存者们日复一日期待的心。
阿桥又转去巡察土地,哪个田适合种什么,她写在木牌上,插进田里以区分。
哪些田不宜种植,她就画叉。
有时候学生问她为什么,敷衍的水太多,泥太黏等等她能说,但细致的感觉说不上。
于是,只能让学生们自行去分析。
学生们也知道她大多凭感觉,但就这份感觉,比他们先进的检测仪还先进。
他们一面听从她的指挥,种下菜,继续培育种子、开发天地,另一面将她画叉的幼苗和土壤拿去实验室分析报告,也拿能种的土壤和不能种植的土壤做对比。
这一对比,倒真对比出些东西来。
可以播种的土壤,土壤营养、透气性、保水性、熟层等等各方面都是极为优质,属上等良田类。
而淘汰的土壤,方方面面都差劲,或各有不如意的地方。
研究室里传出阵阵惊叹。
惊叹于阿桥的眼光毒之又毒。
连那些他们只能在仪器下才能看见的烂根,她凭感觉便指出来了。没一个有错。
“真是无人能及的天赋啊!”
他们把报告打成笔记,时时观察,将这些极度有用的知识记在脑海里,以便以后能自行区分可种和不可种。
阿桥在安全区的最中心住到一个极好的房间,水电不缺,还有小空调和小电视、小电脑。
小食堂做最好吃的饭菜给她吃,时不时还给她做小零食。
有些不如肖旭做得好吃,有些还怪好看怪新奇的。
晚上狗狗也会来,给她带小零食,趴在床上和她睡觉——当然,是被阿桥强行拖上床的。
趁它睡觉时,抓起它的两条后腿往床上拖。狗狗曾几度想咬死她。但她举着平板电脑玩单机游戏的样子,又实在让狗下不了嘴。
最后,总是它自愿先行一步上床了。
后面一个月,阿桥教他们灌水、施肥、抓虫。
要人手抓,不打杀虫药。
这样种出来才毒不死人。阿桥总这样说,种出来好吃。
虫在吃上蔬菜的前一刻,早已被人的手指碾死了。
所以,每一颗菜都长得绿油油、完美无缺。
阿桥又帮忙将种植区所有的田地做了分类,无法种植的田也被她改良到可以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