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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攻击的物品是油而不是什么其他的神异之物后,原本被爆裂之声和热油烫伤的士卒们平静了下来,依照着谈毅的指令分散站位,准备对奔袭而来即将和他们短兵相接的敌军展开回击。
虞煜看到对方平复得那么迅速,也不恋战,指挥着投掷完油罐的士卒火速后撤,直撤到了与扶风郡大军相隔数百米之外的地方才停住脚步,在对方守城器械攻击不到的地方,等待着下一轮侵扰的机会。
“殿下,他们好像不太怕这个呀?”韩破山一边跟着虞煜撤退,一边不解的询问,他记得这个武器刚刚制造出来试验的时候,他们在场的人都被它弄出的动静吓了一大跳。
“扶风郡外全是空地,燃。烧。弹在没有其他物品的加持下,是发挥不出太大作用的。”
“那您选择它作为首轮突袭武器的用意是?”韩破山迷惑了。
“你可以理解为,有新武器了,想炫耀一下。”
面对虞煜的回答,韩破山满脸不信,这白白浪费了一堆燃。烧。弹,还让对方提前看到了自己的底牌,怎么也不像他们殿下平日里的的作风。
看着韩破山的满脸不相信,虞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的可都是真的,想要让扶风郡的人见识一下燃。烧。弹的威力,只是这个威力缺少了大批桐油和脂水的加持。
他现在要做的,还是尽可能的为大军的抵达拖延时间,不然对方人多势众,兵种齐全的十余人万,还占据着城楼的优势,怎么可能被他们这区区两千余人就随意击溃。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激发燃。烧。弹的真正威力的东西,还在和大军一起走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就先给这些人听个响吧,不要到了真正战斗的时候,还盯着他们的新武器看个不停。
见到虞煜指挥着士卒退去,谈毅也没有急着下令追击,而是安排士卒尽快把军阵中四处燃烧的火焰扑灭,虽然对身后城墙的防火性很是信任,但也要尽可能的避免它受到明火攻击。
“虞煜,你想要以火攻入扶风郡,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因站位靠前遭受到第一波油罐攻击的司翔见谈毅没有下令追击,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正常说话也能被虞煜听到的距离,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刚刚被飞溅的热油烫伤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道。
然而刚刚站定了位置的虞煜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幽深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城墙,他发现这堵墙虽然看起来比以前的古渡和广通两郡的城墙好上许多,却也没有凌得明口中说的防御性那么强,起码在他眼中看起来,还挺好烧的样子。
“虞煜,有种出来和我单挑,躲在大军背后算什么本事!哦~忘记了,你这个点还不够我们两脚就踩死的人马,确实称不上大军,难怪作风如此软蛋。”
被无视的司翔再次提高声音,对着虞煜极尽嘲讽,想要激将他出来单挑。
“哪里的疯狗在叫?”
然而虞煜却依旧没有理会他,倒是跟在他身侧的另一个战将,也就是方才率先朝着他所在之处投掷油罐的人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挖了挖耳朵。
韩破山!
看清对方的面容之后,司翔一下子就体会到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的感觉,虽然恨不得生啖其肉,但司翔始终牢牢记得此战自己的目标是生擒虞煜,于是也不打算给韩破山丝毫眼神,继续面对着虞煜言语嘲讽,以先帝为中心,开始问候虞氏的祖宗十八代,可虞煜还是不为所动,期间他又被韩破山嘲讽了一句“花斑小狗汪汪叫”。
这句话瞬间让一向以自身华美盔甲为荣耀的司翔瞬间破防,虞氏先祖骂无可骂之后,又开始问候起了太子的母族,直至他的问候语就要延伸到谢皇后的身上,一直听着祖宗挨骂不为所动的虞煜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他,透着寒意的锋利眼神,生生让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咽了回去。
“你说够了没有。”
虞煜的声音很平静,但不知为何司翔却从中听出了一种让他有些胆寒的杀意,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一转眼又看到了虞煜那张看起来不大健康的脸庞,胆气又足了起来。
他就不信这个病秧子能凭借着这两千多人能干些什么。
“自然是没有,你什么时候出来单挑,我什么时候就住口。”恢复了以往胆气的司翔又开始得意洋洋的挑衅了。
“你个花斑狗,也配在我们殿下面前叫嚣,不如让尝尝我大刀的滋味。”说着,韩破山将一直背负在身后的长刀拿到手中,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寒芒。
“好刀!”
对武器一道见多识广的苟良兴一看此刀,就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从刀刃上泛出的寒芒,他就能断定这一柄并不是寻常所见的青铜所制的寻常兵器,只是不能肯定是不是由精铁打造而成的,若真是,那此刀就堪称神兵了,正好他也是用刀之人,询问的目光瞬间投到了王耀祖的身上。
“都尉,我此前从未见过韩破山用此刀,他以前的兵刃虽也为长刀,但却是由青铜打造的。”
这就奇怪了,苟良兴忍不住和翁太安对视一眼,原以为此刀是韩破山的私有物,如今听来却是到了古渡郡才配上的,可他们从未听说古渡郡有精铁的事情。
“你个狗山贼,也配在我面前叫嚣,等我收拾了你的主子,也有教训你的时间。”
司翔虽也被韩破山突然亮出的兵刃惊艳了一瞬,但他身处战场中央,丝毫不敢过多走神,微微愣怔了一下之后就将韩破山骂自己的话又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