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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之时就遭遇过一波燃。烧。弹和火箭攻击的扶风军,在此次冲击的时候已经己方的重甲部队替换上前,虽然整体装备比不上玄甲军的完善,但配合着小型青铜盾牌的抵御,让他们受到的伤害远远低于上一次,但伤亡到底是不可避免的。
翁太安并不在意这点伤亡,他甚至有意想让士卒们去消耗虞煜的陶罐火弹,如果能在抵达城墙之前就将它们损耗殆尽,那么牺牲的人马都是值得的。
“你给我滚回后方去!”
眼看如此形势下凌得明还要越过自己往前去,姜泽一手执枪挑飞了一个冲上来的敌军,一手扯着凌得明的领子将他丢到一个骑兵马背上,让其速速将他带回后方。
凌得明在姜泽手中毫无反抗之力,到了骑兵手中又挣扎了起来,只是他到底伤重未愈,所以并未挣扎几下,就被其安全的送回后方辎重所在之处,看到巫蕤满脸不愉的看着自己还有些恍惚,直到听到计枢叹了一声,才如梦方醒。
“凌将军,要知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样直愣愣的冲下去与送死无异,是无法为无辜死难者讨回公道的,不若等殿下攻下城池,再一一细数这些人的罪过,让殿下做主还他们一个安宁,此刻的你需要安心养伤,力保自己能在夺回南安一战中亲上战场,手刃敌军。”
“多谢计大人提点,是我着相了。”醒悟过来的凌得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给姜泽造成了多大的麻烦,谢过计枢之后,又颇为担忧的看向火光冲天的前方,“只是这一战,我们真的有赢的可能吗?”
他也总算知道了太子曾神秘兮兮说过的秘密武器是什么,虽然这火弹的威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到底还是以油制成,再加上扶风军人数上的碾压和对扶风郡城墙防火准备的了解,此刻的战事胶着让他心里依旧没底儿。
“在此之前,你能想到苟良兴会死在殿下的手中吗?”
听闻此问的计枢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疑问,而是反问了他一句,见他摇头,轻笑了一声,举目向虞煜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身显眼的盔甲,“我们的殿下,如日似月,他所至之地,一切黑暗都将无所遁形。”
凌得明顺着计枢的目光看去,太子确实是醒目的存在,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虽不理解他们对太子的盲目信任,但事已至此,他决定合群一次,与他们一起期待着太子以少胜多创造奇迹。
看着凌得明在计枢的忽悠下安分了下来,巫蕤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有些不满的的嘟囔着凌得明弄丢他战马的事情,害得他现在要与其一起坐在辎重车上。
“你怎么担忧到这点上来了,战马可是稀缺物资,姜都尉就算忘了你,也不可能忘了它的。”
听到他的担忧,一旁的乌金嘲笑了他一句。
“我可比马重要多了,倒是你需要留意,毕竟你的替代性可是很高的。”反击了乌金的嘲弄之言后,巫蕤便迅速的向计枢发出同骑乘请求,在计枢不好拒绝的无奈中,成功的坐上了他的马背,将想要反击的乌金和准备道歉的凌得明都抛在了身后。
“哼。”
几人之间的互动,让和晏俭臣一起在后方压阵的傅泓冷哼了一声。
“太傅,我怎么听着计郡守所言和我们的战术安排的时间不太对得上,他不是在……”想起计枢曾是眼前这位的学生,晏俭臣还是将最后几个字略过了,但言语的不完整,并不会让傅泓无法理解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就是在骗凌得明的。”傅泓虽然依旧看不上计枢,但在此事上却意外顾忌到了他的安排,为了不让因南安郡陷落而明显情绪激动的凌得明再在战场上生出事端,回答晏俭臣之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确保前方的凌得明无法听清,“就是按照原定拿下扶风、浮翠二郡后再夺回南安的安排,他身上的伤势也无法愈合到可以上阵拼杀,更何况现今百濮军队与我们只有一城之隔,他怎么样都是无法亲自去对阵百濮的,这种用脚都能察觉到不对劲的伎俩,也就是偏偏傻子了。”
“……”晏俭臣无语的看了一眼被傅泓定义为傻子的凌得明,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附和,最终选择了闭嘴,因为他觉得凌得明不是傻子,他与自己只是傅泓和计枢这对前师徒用来互相伤害的道具人罢了。
看现在的傅泓就知道,明明对计枢言语安抚凌得明的成果满意得嘴角都翘起来了,却偏偏要做出现在这幅模样。
晏俭臣收敛了心神,一心一意的做好自己的压阵任务,发誓下次再不插入这师徒二人之间的事情了,腻味,还不如看殿下算计人来得有趣。
只是战事再如此胶着下去,只怕他们还未攻入这道城门,就要和百濮正面对上了。
想到这,晏俭臣有些发愁,又抬头看了身侧的傅泓一眼,见他的神色同样凝重。
第84章焚城
凌得明引起一波骚动后还安然退去,让翁太安有些心塞,但好在己方的战意已经被奖赏激发了出来,这让他略感安慰,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速战速决,否则南门一旦被攻破,他们就算战胜了虞煜,兵疲马乏也终难抵抗百濮。
于是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虞煜的身上。
等等!
虞煜所率的人马怎么就接近到了他们的城墙之下?
要不是他们的盔甲异常醒目,翁太安几乎要怀疑自己看错了,除了虞煜一身与战场格格不入的银白色甲胄,就连韩破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替换上了司翔那顶花里胡哨的头盔,以至他一眼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