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煜发誓,谢恒刚刚咽回去的绝对是“破烂”二字,但是尽管将这个词咽了回去,他后面也没能忍住对自己书房的嫌弃,所以谢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总不能真的“白玉为堂金作马”吧?
想到谢琛一次生日宴一万黄金的消耗,还真是有这个可能的。
“是吗……”
姜泠轻声说着,忍不住环视了一下书房的四周,刚刚她的目光完全被这个珠帘所吸引,并没有细看屋内的摆设,现在一看,确实很是朴素,这让准备发难的她难得有些心虚,不过转眼就对上虞煜略带无奈的眼神,意外的觉得能让他露出这个表情也不错。
“肯定的啊,你可别不信,这珠帘要是放在我手里,起码可以卖出这个数。”
说完,谢恒又伸出了一个指头。
“多少?一千两黄金吗?”说话的不是姜泠,而是和谢恒一样站在她另一侧的温照柔。
“你倒是比卫大人敢说,但是有钱的傻子也没有那么多啊。”谢恒看着她从姜泠旁边伸出脑袋,满眼都是亮闪闪的样子,没好气的道。
亏他一路来还觉得这个小姑娘稳重,现在看来是走眼了。
“那是多少?”卫衍都不在意被谢恒说没见识,温照柔就更不在意了,而且相处了几个月,她也很深知谢恒的脾气,这个人向来有口无心的,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是看不起的意思,就算有,不过分的情况看在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月娘姐姐面上也就算了。
不像有的人,好心当成驴肝肺,无论你怎么想帮他,最后都要将你气得肝疼。
温照柔忍不住瞪了不远处的裴安翊一眼,后者正和乐镇边看热闹边低声交流上京的情况,冷不丁看到温照柔瞪自己,回以了疑惑的目光。
“裴老弟,话说你是怎么惹到温姑娘的?”
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让向来稳重的乐镇也有些好奇了,他和温照柔同行共事了一路,发现她除了偶尔会不经意流露出一点小女孩心性之外,整个人都是十分好相处,怎么就屡屡和裴安翊不对付。
“我也正奇怪呢……”见一向稳重不多事的乐镇都这样问自己,裴安翊也很无奈。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得罪过这个姑娘,无非就是青州安置流民的时候意见有些不统一,但没有必要记仇到现在吧。
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在自己离开前找机会让太子妃打自己一顿的,不能坐以待毙啊,得去找殿下给自己撑撑腰,可他看到虞煜此刻看向姜泠的神情,觉得自己这顿打八成是躲不掉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主君对主母那是百依百顺的,说不定到时到时混一个夫妻混合双打,得不偿失。
还是快跑吧,明天的接风宴也不参加了,葡萄酒等来年再喝也行,可别又伤上加伤了。
裴安翊当即就下定主意今晚辞行跑路。
与此同时,谢恒也慢悠悠的说出了的珠帘价格。
“一千两银。”
“啊,这么少啊!”